這一局,靈羽贏得漂亮。
說正心正念這幾個字的時候,她還故意把眼神投到可嘉誠翁主身上。
這含沙射影的功夫,實屬無師自通。
嘉誠甕主心中雖有不甘,可這時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再鬧下去,大家親戚一場,也不好看。
此后的時間,一直悻悻地,提不起精神。
永福公主見靈羽這么給力,眼中越看這個媳婦越滿意,兩人同仇敵愾,共同進退,順利地殺到了散場。
去紙扎鋪的路上,永福公主坐在馬車里,笑呵呵的,看著靈羽也不說話。
靈羽被她看得心里發毛,于是問:“伯母,您沒事吧?”
“還叫什么伯母?傻丫頭,你應該叫我娘!”永福公主越瞧她越順眼,月瞧她就越喜歡,一把拉過她的手說:“丫頭,你這個茶做的是真好!你看把嘉誠那丫頭給氣得,我想想都好笑!”
永福公主性子直爽,愛憎分明,像個小孩子似的。
靈羽聽她這么說,突然想起她先前說的,于是問:“您先前說,皇上曾言‘不以門第論貴賤’,是真的嗎?”
“什么?”永福公主被她問得愣住了。
“就是您跟伯爵府大娘子說的那個,不以門第論貴賤。”靈羽重復了一遍。她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期待。
“嗐!那是我信口胡謅的!”永福公主見她一本正經這么問,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信口胡謅的?!”靈羽聞言,簡直瞠目結舌。心想:這不是假傳圣旨嗎?
“這有什么?橫豎他們也不能去問皇上不是?”永福公主顯然老吃老做,駕輕就熟了!
這話,靈羽沒法接。
她原本覺得公主太荒唐,可轉念一想,人家是親兄妹,這點又能算得了什么?隨即便釋然了。
車子抵達紙扎鋪門口的時候,公主還拉著她的手,可舍不得就這樣與她分別了。
“丫頭,你要不回去收拾點細軟,和我回公主府住吧?”公主說著,還賣慘道:“你看,我就阿烈這么一個兒子,太孤單了。我呀,生平就像要個女兒,你看看,像你這樣的,陪在我身邊,多好!”
“這……”靈羽聞言,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還沒來得及想出理由去拒絕,便聽見馬車外頭想起了風行烈的聲音。
“母親,你怎么這么晚才把人送回來?”他下了馬,走到馬車跟前,對著里頭說了一句。
永福公主一聽是兒子,立刻一掀簾子,道:“小孩子搗什么亂,沒看見我們娘倆正說話呢么?”
這話親昵得讓風行烈不由一愣。
他透過簾子掀起的一角,看見靈羽的確坐在里頭,才松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你車里坐著別人呢!”
這話一出,靈羽立刻抬頭,瞟了他一眼。
兩人四目交接,她連忙別開眼,裝作剛才的一切都是不經意的。
“哪有什么別人,胡說八道!”永福公主白了兒子一眼,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車。
風行烈見母親這樣,知道靈羽這丫頭,多半是已經搞定他這老娘了,心中不由感嘆,這姑娘還真有兩把刷子!
公主下車后,靈羽也跟著下車。
她人才從車廂里探出頭,風行烈就已經貼心地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