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定定地瞧著那個假靈羽的臉,很快就沖著風行烈擺了擺手說:“將軍先到外頭去候著吧。我來給這丫頭把個脈。”
風行烈一聽這話,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他退出去之前還不忘望著靈羽,柔聲說:“別怕,就在外頭。”
那口氣,好像云中子會吃人似的。
王生這時臉上的表情卻很驚恐。知道自己這下算是玩球了。
“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倒不如你自報家門如何?”風行烈一出去,云中子就問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人的。”王生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慌張的說。
“你竟然附身于一張紙人之上,又頂著我徒弟的臉。便必然與我的徒弟有關系。你不妨說說你與他之間有什么故事吧。”云中子倒是很開明。
他知道這事兒絕不能只賴別人。
“那天靈羽姑娘被人綁去了嚴府的別院。她為了脫身便叫我頂她幾天。說只要頂過了三天,后面還剩下的四天就能讓我自由支配。”王生老老實實的答。
他這會兒也不敢在枕頭上躺著了。連忙一骨碌爬到地上,跪在了云中子的腳邊。
“那如今還剩下幾天?”云中子問。
“還有三天。”王生解釋。
“她既然答應了你,我也不好往回收。不過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若頂著她的臉惹出禍事,我絕不饒你。”云中子說道。
“道長慈悲,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生把頭磕的跟雞啄米似的。接著便說:“我也沒想到會被風世子遇上,我本來是想去找嚴狗報仇的!”
他這話一出,頓時驚的云中子,一身冷汗。
他連忙問:“你說什么?你要找誰報仇?”
“找嚴世藩!他害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若不是因為他,我又怎么會與妻子落到這樣的地步?”提起嚴世藩,王生就恨的咬牙切齒。
“你既然這樣說,那我便不能再讓你用她的這張臉。”云中子說著,對著他一揮衣袖,立刻讓他現出了原來的樣貌。
“這張紙,照常讓你用三天。但你只能用你自己的相貌出去行走。且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切不可說出與紙扎鋪的關系。”云中子告誡道。
王生一聽這話再去摸自己的臉。果真發現恢復了原先的容貌。這叫他既驚又喜,對著云中子又是一頓猛磕。
“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你快走吧。”云中子指了指側門,道:“這扇門出去,沿著扶梯下樓就可以到街上了。”
王生聞言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離開。再找嚴世藩報仇之前。他決定再去見一次自己的妻子。以自己本來的樣貌,好好和她道個別……
云中子目送他離開后,便走到外間,拍了拍風行烈,道:“將軍不必擔憂。劣徒只是有些消化不良罷了。這會兒給她吃了藥,已經睡下了。將軍也快些去忙自己的事。”
“她沒事就好。”風行烈聞言舒了口氣,于是對著云中子一抱拳道:“還要勞煩葛先生好好照料她,我晚些時候再來。”說罷便要離開。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抬腳,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師父!您看這個……”靈羽大喇喇的走進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差點闖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