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靈羽問。
“那是因為他要在那找嚴世藩報仇雪恨!丫頭,你讓這么一個人頂著你的臉,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好在這幾天他沒有尋著機會。若是他尋到了機會,后果你知道嗎?”云中子語重心長的說。
“他要真能得逞,倒也不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靈羽嘟囔著說。
“你還在嘴硬。真要是頂著你的臉,做了這件事。你還有活路嗎?紙扎鋪還有活路嗎?”云中子嚴肅的斥責道。
靈羽這時候的確是在嘴硬。
要說不后怕,那絕對是假的。
她原以為,給那家伙四天時間,也就是給他個機會再到人間玩樂幾天。誰能想到這人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宏偉的大計劃!
“那師父他現在人在哪兒?你把那紙人收回來了?”靈羽著急的想知道結果。
“沒有!你既答應了他還有三天,那就不能言而無信。不過他頂著你的臉著實不合適。為師已經給他換了一張面孔,叫他以真面目示人了。”云中子說道。
“既然是恨嚴世藩的人,師父你為什么不把他留下來呢?”靈羽不解地問。
“留下來干什么?我這里不缺莽夫。更何況他若真想清楚了,必然還會回頭來找我們的。”云中子說道。
“師父慈悲。”靈羽聽到這里才算恍然大悟,于是高興起來笑著說:“我就知道師父您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她嬌俏的笑容惹人喜愛。
云中子見她笑得這么歡,也不能苛責。只白了她一眼,道:“你先想想。回頭他問起你的時候,你怎么解釋今天的事兒吧?你們兩個是從樂坊回來的。據說你吃了不少西域的瓜果。”
“西域的瓜果?!那我還真是錯過了,倒叫那家伙白占了便宜。”靈羽一聽自己錯過了一頓美餐,頓時氣呼呼的。
再說此時,王生已經去了巧云被發賣的地方。
當初巧云雖然是自由身,卻因為丈夫犯事,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奴籍,還被發賣到了酒家,因自身有所才藝,所以成了商女。
王生死后,找了許久才找到妻子的下落。
當他瞧見原本端莊秀麗的妻子,成了濃妝艷抹的歌女,心中的凄涼苦楚無人能懂。
他很想要和她好好道個別。可卻始終沒有機會。如今他化得人身,頭一件大事就是要來和妻子見最后一面。
歌女不同于青/樓女子,他們只在酒家中給人唱歌助興。雖然一樣沒有自由身,但終歸還要比那些姑娘家清白一些。
巧云到了這里之后,花名叫做潤玉。取意為軟玉溫香。這倒也符合她的模樣,小家碧玉,引人呵護。
卻說王生頂著人身到了酒家,立刻進了雅間,點了潤玉姑娘助興。又點了一桌子妻子愛吃的飯菜。然后就坐在那兒,緊張的等待著妻子的到來。
一晃已經幾年過去了。他緊張的幾乎不知道要和她說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釋自己如今的境遇。
他有千言萬語要講,可話到嘴邊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覺得眼睛酸酸的發脹,整個人激動極了。
就在他有些緊張無措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琳瑯環佩之聲。人雖還沒進屋,可妻子身上的香粉氣卻已經飄進了屋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