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麒慈藹的笑了笑,“沒有限制,都可以。”
韓雨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雕啥像啥”刀具擺到了桌上,如同運動員進場般,坦然自若的坐在了桌前。
剛才所有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們原本以為韓雨會找個理由拒絕比賽,卻不想他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但是最驚訝的卻是葉宗仁。
剛剛韓雨一直在葉老爺子耳邊小聲嘟囔,說自己沒準備好,在這么多大師面前班門弄斧會不好意思,心里沒底。
“這還沒準備,刀都隨身帶著了。”葉宗仁笑著搖搖頭。
韓雨跟葉老爺子的視線相撞,老爺子玩味的對著他笑了笑,然后視線又落在他的刀具上。韓雨明白老爺子目光里的意思,頓感無語。
心里一陣吶喊,你以為我悄無聲息的從系統里把刀弄出來容易嗎?
大白天看到有人憑空變出來一套“雕啥像啥刀”試試,就問你怕不怕。
劉超然瞥了眼韓雨自帶的刀具,笑了。
他不敢說自己的雕刻技藝是上乘的,可他從小就生活在木雕世家,爺爺,伯父,父親,叔叔,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他技藝上的前輩,在生活上嬌慣他,讓他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在木雕技藝方面,對他非常嚴格,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開始教他辨認木雕的各種刀具的用途和使用方式。
他對木雕的見識遠遠超過他的技藝,韓雨的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大品牌的刀具,他們家用的刀具都是根據他們的要求專門訂做的,韓雨竟然不用,要用自己帶來的,劉超然都替他可惜。
劉東橋朝兒子點頭笑了笑。
劉超然坐直身子,他明白父親的意思,今天是他展示的好機會,作為劉家的長孫,絕對不能給爺爺丟人。
他以前見過韓雨,雖然不知道他木雕技藝如何,但是敢肯定的一點就是,在不久前,韓雨還不是葉老先生的徒弟,只學習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能學到多少精髓,可想而知。勝別人可能還心里沒底,但是贏他,劉超然回了父親一個自信的眼神。
“今天其實就是技藝的切磋,證明我們兩個老頭子都是后繼有人的,木料都是黃楊木,其他你們隨意發揮。”劉潤麒中氣十足的說了兩句話,然后看向老冤家葉宗仁。
葉老先生搖搖頭。
劉潤麒將視線又重新落到兩個年輕人身上,“那就開始吧。”
劉超然的技藝一直沒有達到父親期待的水品,在外人面前,劉超然總是一副不可一世,驕傲跋扈,其實是希望得到認同感。
別人總覺得他是劉家的長孫,所以財富,地位,木雕技藝,劉老爺子的一切都可能由他來繼承。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想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沒人知道,劉超然從小到大背負多少責任,多少痛苦,別人考試98分就可以得到家長的夸獎,可是他必須得100分,別人班級前五名就可以回家有禮物,可是他排了第二名回家卻被爸爸臭罵一頓。
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學習木雕,同學老師都夸獎他的作品,可是當他回來高興的拿給父親時,不但得不到夸獎,還會被挑出一大堆毛病,期待的贊許變成狠狠的批評他學藝不精。
劉超然咽了口唾沫,開始繪圖。
這次比試對于韓雨來是突如其來,對于劉超然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沒有之前準備,繪制草圖就格外重要,劉超然是科班出身,從小學習的都是最傳統最規矩的木雕方法,繪圖在劉氏木雕里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