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近距離了,但是他特意去聽,談話就像在耳邊一樣。
而一旦放松不特意去注意誰,耳邊又恢復一片清凈如常。
前面一個保姆車,里面傳來不大不小的呵斥聲,因為夾著另一個女孩小聲的啜泣,張揚不禁多偏頭看了兩眼。
就這兩眼就看出事了。
“看什么看,你過來。”車里神龍不見尾的傳來一個聲音,張揚拎著東西繼續往劇組走。
“我讓你給我過來,黑衣服拎東西那個。”刻薄的女聲再次傳來,張揚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黑衣服拎東西的,就他一個,但他也并不想過去,這么沒禮貌又猖狂坐保姆車的女人,在這劇組肯定要么是女一女二,要么就是哪個出資的大爺家的。
不想惹也不想搭理,他拿的也就那百八十塊錢,沒必要找氣更沒必要找事。
“你聾了是不是?是《長安》那個劇組的吧?叫羅曲來見我!”女的聲音已經變得有點癲狂,張揚又回頭看了一下,敢這樣張狂的人,也是少見的。
“你過來一下吧。”一個微胖的女孩,眼里還噙著淚,帶著祈求聲跑過來看著張揚。
張揚點點頭,能把姑娘欺負成這樣的人,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演職表還沒來及看,就知道導演是羅曲。
“叫你聽不見是吧?是《長安》劇組的吧?”車里探出一個帶著大檐帽和墨鏡的女人,趾高氣昂的看著站在車門外一米左右的男的。
“是啊,怎么,還打算請導演來開除我啊?那還真是榮幸之至,面子給大了。”
張揚左嘴角一勾,瞬間就明白了齊清說的人是誰,不是冤家不聚頭,綜藝那個莫名其妙針對他的翻紅女星,鄒曼。
“你跟我抬杠是吧?啊……我說聽聲這么惡心呢。”鄒曼拿下墨鏡,剛遠遠看著就有點眼熟,呵,上次的事她還沒找他算賬,這廝自己送人頭來了。
“有勞您還能記得,我還以為我們這種身份入不了您的眼呢。”張揚懶得搭理她,一竿子打不著邊的人,更沒想過奉承她,這種人早晚自己把自己作死。
“站住!誰讓你走的?”一個瓶子從后面就打到張揚背上,張揚頓了一下,再回頭看向車里的女人時,眼中便多了幾分冷意。
“還敢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一個臭群演。”鄒曼本就不順心,本來逮到誰發泄也沒人敢吱聲,沒想到竟然碰見這么個釘子,三番兩次不把她放在眼里,瞬間火焰更盛了,聲音也就提了幾分。
“臭群演?”張揚冷笑著走了回去,“那你以為你是誰?鄒大演員?還是這次有人答應你轉正了?”
鄒曼翻紅之前,傳言最多的就是當小三被富豪正室捉奸,因而動用關系封了她的演義路,沒想到逮到機會翻紅不但不懂得收斂,更是目中無人。
“你去把羅曲給我叫來!”鄒曼氣的渾身發抖,這個群演竟然敢拿那些陳年爛事跟她杠,就是群演,我也讓你滾出這行。
“鄒姐,他不是無心的,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了。”剛才出聲祈求張揚過來的女孩,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過這群演怎么這么有個性。
“啪!”
一個巴掌瞬間就落在了出聲的女孩臉上:“叫誰姐?別給你點臉不知道自己身份,想當好人趕緊滾。”
女孩被打的一懵,掙著這份錢,本來平日說幾句難聽的,也就忍了,但是現在動手,還是當著別人的面,就太侮辱人了。
正要開口反駁,就看見一袋東西瞬間落在了鄒曼的臉上,登時撒了一身一車的水浸和菜葉,是煎餅和豆漿。
沒法跟女人動手,但是這煎餅和豆漿又不分性別。
就是可惜了這排隊買的早餐。
張揚扔完東西就往劇組走去,身后傳來數秒沉默,然后就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旁邊車上本來要打開的門,又關上了。
安羽和羅曲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