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是為了填飽肚子,我建議你還是待在丐幫的好。”
“寧可高傲地站著死,也不卑微地趴著生,這是我的做人宗旨。好容易不做乞丐了,我才不會回去呢。”
慕容笙將吃剩的半拉子烤雞丟給了李震京,李震京逮著就吃,嘴里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夜幕降臨,慕容笙靠在神龕下睡著了,隱隱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猛然驚醒。果不其然,李震京就蹲在自己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裝什么鬼?”
“少俠,我想了很久,你還是別跟我回薄州分舵了。”
“為什么?我不去你怎么領賞?”
“人在江湖,義氣為重,其實我感覺你人還不錯,不想讓你去送死。”李震京接著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鐘酉豹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八角金錘當世罕逢敵手,手下更有一班高手。他們一旦擒住你,定要將你送回總舵,我聽說左、右掌門都是狠角色,免不了讓你受一番折磨。”
慕容笙呵呵一笑,“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就為這?”
“反正我好言相勸,聽不聽是你的事。如果你真死了,可別到閻王爺那告我的狀。”
“放心,我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保證不告你的狀就是。來,我給你瞧瞧傷勢。”慕容笙察看了一下李震京的肩傷,“不是很嚴重,沒有生命危險,頂多這條胳膊廢了。”
“啊?廢了一條胳膊還不嚴重?萬一鐘舵主賞我一盤金子,我一只手端不住可怎么整?會不會被人笑話。”
“肯定會被人笑話的,你想啊,你端不住盤子,別人會以為你沒見過這么多金子,顯得你沒見過世面。”慕容笙故意逗他說。
“那……這可怎么辦?”李震京憂心忡忡,為此一夜都合眼。
次日一早,李震京牽牛,馱著慕容笙,繼續前行,一路南下。傍晚時分,抵達薄州府城外。
他們剛進城沒一會,立即便被一伙人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圍住了,為首正是一字正清派薄州分舵主鐘酉豹。
“舵主,您消息可真靈通,這是來迎接我的嗎?小的這可受不起啊!”李震京心中別提有多興奮。
“是啊,我是來迎接你的。”鐘酉豹冷冷一笑,忽然吩咐左右道:“把這個傳送假消息的叛徒給我抓起來。”
“哎舵主,先別急著動手,話說清楚先。我李震京為了咱們薄州分舵可沒少出力,一個人待在蘇木山里這么多年,沒吃沒喝沒女人不說,整日擔驚受怕,一夜白頭啊,看看我都成什么樣了?好容易功成身退,你反而還要抓我,這到底是為何?”
“媽的,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功成身退?江湖上傳言,黃大仙早在十年前就出谷了,十天前你還飛鴿傳書告訴我他還在谷中,這怎么說?你讓老子白白等了十年時間,錯過了抓九月笙的絕佳時機,與副掌門之位擦肩而過。”鐘酉豹怒不可遏,“讓你在蘇木山是盯梢,你瞅瞅你都干了些什么?又是放牛,又是私生子的,你對得起老子對你的信任嗎?”
“什么私生子,嘴巴放干凈點好不?”慕容笙不樂意了。
“舵主,您說錯了,蘇木山中就我和牛,怎么可能有私生子。”李震京指著慕容笙說:“他就是慕容笙慕容公子。”
“什么,慕容笙?”鐘酉豹轉怒為喜,喜上眉梢。
十年時間,慕容笙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時,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何況是旁人。鐘酉豹又在氣頭上,沒認出來也屬正常。
歲月是把殺豬刀,變了容顏,長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