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清楚的知道,正是他的仗義執言造成了范正大的狼狽出逃,此刻范正大對他定然是恨之入骨的。
為免遭打擊迫害,出了鐵鋪,慕容笙向范正大相反的方向跑路了。
范正大去了沿海岸,慕容笙上了扶天山。
慕容笙唯恐范正大追上來,三步一回頭,匆匆向山上趕去。彼時天色將晚,放眼望去有些茫茫然,加之山路崎嶇難行,他還險些跌入山溝里。
慕容笙正慌張地走著,忽然發現前路站著一人,熟悉的身影、面容,竟然是范正大。“你……怎么……”他猛然止步,吃了一驚,唯恐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又回身去看。
“臭小子,咱們共歷生死,沒想到你這么不講義氣!”范正大氣呼呼地說。
“范師傅您別生氣呀,我也是無心之過。”慕容笙嬉笑道,“你不說你在家中地位很高嗎,怎么會……”
“你以為我真的怕葛光明嗎?我那是讓著她,所謂好男不跟女斗,葛光明天天給我洗衣做飯,也不容易。男子漢大丈夫,偶然讓她一次怎么了!”范正大侃侃道來,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對對對,范師傅說得對,是我小人之心了。”慕容笙笑道。
“跟我走吧!”范正大邁著大步,向來路走去。
“去哪兒?真的要去渡海收廢鐵嗎?”慕容笙跟在后邊問,心中卻在想,就算被打死也不會再坐范正大的木筏了。
“天色將晚,視線不好,浪大風急,這個點渡海那是自尋死路。”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我就是隨口一說,哄哄葛光明罷了。叫我說你這小子是真傻,向我學著點,否則等你娶了老婆絕對天天受欺負。”
慕容笙暗想,天天受雒陽妹妹的欺負我也愿意,天吶,我怎么會第一個想到雒陽,難道我真的愛上她了?他都不敢往下想了,又問:“范師傅,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扶天山晚上豺狼虎豹橫行,一個人露宿野外,兇多吉少。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先躲幾天,等葛光明氣消了咱們再出來。”
慕容笙被他說得瘆得慌,于是答應了。
范正大領著慕容笙,繞道到了自家屋舍后不遠處的山腳。
山前是一座松林,在掩隱的松樹后,有一個山洞,極其隱秘,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二人走了進去。
范正大隨手摸來一個火把,用火折子點亮,洞內瞬時亮堂了。看得出,這個地方他經常來。
慕容笙則暗想,這里應該就是老范的避難所吧!
沿著山洞走了數百米,一面光滑的石壁擋住了去路,看樣子是走到頭了。
“不要再走遠了,咱們就在這歇著吧!”慕容笙說。
“急什么,還沒到地方呢!這種地方也不能待客啊!”
范正大在墻上摸了摸,伴隨著壓壓的聲音,石壁緩緩升起,道路又通暢了。
慕容笙禁不住暗想,這范正大和葛光明絕不是普通的鐵匠,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范正大看出了他的疑慮,呵呵一笑,“你不要多想,我和師妹就是普通的鑄劍師,世世代代祖祖輩輩在此鑄劍罷了。”
二人繼續向前走,前路隱隱有藍幽幽的光線射出,越來越亮。
慕容笙想,應該是到山洞盡頭了吧!那光線應該是月光。
行不到三百米,轉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高闊百丈不止,四周墻壁是色彩斑斕的熒光石,閃耀著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
慕容笙為這豁大的場景震驚了!
山洞內遍地插著劍,至少有十五六萬。每柄劍長短薄厚一致,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不過劍身都是銹跡斑斑,與鐵匠鋪中掛著的劍相同,一看就是范正大一門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