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早有準備,拔劍出鞘,以樹云將鯤鱗蕩開去。
“樹云!”孔仙胄驚疑一聲。
二人各自持劍,在屋中打了起來,劍氣縱橫,噼里啪啦的聲響中,桌椅盡毀,古玩字畫成了碎渣,門窗亦毀。
房屋坍塌之際,二人雙雙飛了出去,易塵不忘四侍女的安危,回身劃出一道劍氣,將快要落在床上的房梁擊飛了。
云崖閣教眾聽到打斗之聲,早趕到院外查探情況,但見二人纏斗破屋而出,遠遠躲在周邊角落,不敢近前,叫嚷助威。
“師傅,快點殺了這賊禿,他侮辱您的侍女。”
“師傅,您不在這段時間,這賊禿把我們當牛馬使喚,還口出狂言對您不敬。”
“師傅,您一定要為徒兒們做主,不然傳揚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利!”
……
這可不是助威,倒像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有些教眾認為易塵的武功要高,緘默不言,坐觀其斗。
“小和尚,武功不錯嘛!比那方流老和尚要強太多!”孔仙胄笑道:“一品跟一品還是有差距的。”
“不許你侮辱我師傅!”
易塵舞著樹云,飛身撲向前去,再與孔仙胄纏斗在一起。
“這幾招新穎,是從少林寺學來的吧!多虧你提醒,該到了鏟除少林寺的時候了!”孔仙胄談笑風生,應付易塵的劍招游刃有余,好像有意在套照,不急著打敗他。
一個是籍籍無名的后輩,一個是成名已久的公認天下第一,終究不在一個檔次上,易塵能夠格與孔仙胄過招,已經很不容易了。
嘶啦!
孔仙胄的袖子被劃破,手臂被割出一道血痕。
沒錯,正是易塵的樹云所為。
當今天下,第一個讓孔仙胄流血的人,易塵的名聲也自此便傳揚開了。
易塵趁勢追擊,劍招凌厲,勢如破竹,打得孔仙胄措手不及。
孔仙胄獨步青云,騰挪飛轉,躲開強勢的攻擊,連連使出傲劍凌云訣,予以回擊,總算挽回敗局,重奪優勢,驚問:“你這幾招是誰教的?”
“不管誰教的,絕對是我佛門的正宗武學。”
易塵手中樹云如一條黑龍,每每被摁住龍頭,仍拼死反抗,不肯就伏。
“等等!”孔仙胄舉手喊停,“你不是想知道老夫為什么要與佛教為敵嗎,好,我便告訴你!”
易塵本欲伺機反撲,心中好奇,這才完全停住了。
“老夫年輕時,機緣巧合,習得獨步青云和傲劍凌云訣,自認武功大成,下山準備闖出一番事業。途中遇到一個中年和尚,要與我比試,賭約輸者要在山上待三十年。也怪我當時氣盛,大意輕敵,竟敗在了他的劍下。三十年光陰,就此耗費在了廖無人煙的荒山野嶺。三十年,人生有幾個三十年!老夫本可以闖出一番萬世基業,都被那該死的和尚給耽誤了。”孔仙胄忽然間變得有些癲狂,“三十年后老夫再次下山,誓要抓到那和尚,將他碎尸萬段。但時至今日,天下僧人盡被我屠戮殆盡,仍沒找到他的下落。”
“說不定當年那位大師是出于好意要留你在山上呢!”
“好意,能有什么好意?”
“他怕你武功不濟,留你在山上多練三十年難道不是為你好?”
“哼,老夫當年的武功足可橫行天下,徐百川都未必勝得了我。”孔仙胄一臉傲慢之態,按時間推算,當時的徐百川尚未成年,籍籍無名,當然不是他的對手,“方才你所使那幾招與當年那和尚如出一轍,到底是什么名堂,誰教你的?”
“這是我佛門的最高武學《無量壽仙掌》,小僧也只是初窺門徑罷了。”
“對,是它,就是它,當年那和尚也是這么說的,你與他的口氣一模一樣。”孔仙胄大喜,“你將這套武學完全施展出來,老夫倒要看看佛門的最高武學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二人又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