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慕容笙三人正處在半山腰的陡坡上,只見山上山下,四處的圣府宮教眾齊向他們奔去,喊殺聲鋪天蓋地,山巒震顫。
司徒梔鴦蒙著眼看不清情況,只聽見震天的喊殺聲響徹耳畔,若是昔日,圣府宮上上下下成千數萬人哪個敢在她面前聒噪半句,哪個敢不對她畢恭畢敬,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徒梔鴦越想越生氣,昂然而立,袖中兩道五彩絳遞出,擊在不遠的巨石山,瞬時炸裂,威力無匹。
附近的教眾愣住了,顧盼左右,不敢近前,后來者也陸陸續續停住了。
司徒梔鴦冷聲道:“圣府宮原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在本宮手中發揚光大,得有今日之江湖地位,不曾想爾等不思回報,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真的是活膩了!”
沈幽雪頤指氣使,罵道:“你們這群狗奴才,見了宮主,為何不下跪?”
教眾們你看我,我看他,傻傻地愣住了。
一個陰冷的笑聲遠遠傳來,“司徒梔鴦,你違背祖訓,與慕容宸生下這個野種,本尊將你關押在十方地獄是讓你靜思己過,看來你還是冥頑不靈,今日本尊就替圣府宮除掉你這禍害,還我教清譽。”
荊鳶北自圣府宮大殿頂縱然躍下,疾步飛縱而來,遠遠只見一個黑點在潔白的雪地上移動。
四奴仆之一的南松哭喊道:“宮主,蕭冉和景峰兄弟死了。”
丘成揚聲道:“快點攔住司徒梔鴦,她是本教的大罪人。”
一時間,數千教眾漫山攢動,再度紛紛撲向三人。
司徒梔鴦殺性大起,袖中五彩絳齊出,如同五條龍蛇,在雪地上飛舞,看似輕描淡寫地柔美,卻是堅硬如鋼鐵,磕著碰著都是非死即傷。
慕容笙勸道:“娘,別打了,咱們快走吧!”
司徒梔鴦手中不停,說道:“為娘的還能怕了荊鳶北這毛頭小子不成?”
“娘,你被關獄中這幾年,江湖形勢大變,大淵四皇子趙遏做了武林盟主,新晉逍遙神仙的夜梟做了副盟主,荊鳶北也不再是當初的荊鳶北,而是古今第一個由道入魔的魔尊,您目下有傷在身,武功尚未復原,恐怕真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梔鴦停下了手,感慨道:“趙遏算什么東西,他怎么能做武林盟主?我早就知道,夜梟遲早是要入逍遙神仙的。至于荊鳶北這小子,還真是讓人始料不及,沒得到五彩絳居然還能升境,看來是我輕視了四攝法`功。”
沈幽雪補充道:“宮主,荊鳶北是逆天升境,遲早必遭反噬。”
司徒梔鴦說:“魔道不就是逆天而生嗎?若能勝天,大可在天地之上。”
“快走吧,再不走招來西蠻軍隊就麻煩了。”
慕容笙手持金剛天槊,奮力一擊,殺開一條血路,領著二人奮力向山下奔去。
身后傳來荊鳶北的譏笑聲:“司徒梔鴦,你不是從不將孔仙胄放在眼中嗎,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嗎,怎么見著本尊跑得比兔子還快。”
沈幽雪拉著司徒梔鴦的手,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唯恐上了荊鳶北的當,勸道:“宮主,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他在故意激您。等您傷勢復原,我陪您一起殺上迦堎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笙手舞金剛天槊,奮力擊殺,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尸體橫飛,一人一槊生生劈開了一條坦途。沈幽雪拉著司徒梔鴦,縱身急跟在后。
迦堎山山峰連綿,草木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一不留神就會踩空了腳,沿途哭天喊地的慘叫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