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面有幾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筆墨紙硯,也有茶水和甜點。
當那一聲鑼響之后,眾人已經陷入了深思。
沒一會,樓上就傳來一個小廝的聲音:“范公子已經作出詩了。”
接著小廝將范孟偉所作之詩大聲朗誦出來:
自古皇城繁雜地,酒樓文苑不尋常。
琴音繞耳撩心意,烈酒醺人斷肝腸。
樓上傳來仙兒笑,大堂醉客念紅妝。
縱然咫尺佳人在,饒是相看亦思香。
小廝聲音方落,樓下瞬間響起熱烈掌聲。
“范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文采過人,當得上皇城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范公子這首詩寫的妙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對花仙子小姐的相思,是近在咫尺的相思。”
“是啊,尤其是那句‘饒是相看亦思香’更是點睛之筆,意思是縱然花仙子姑娘在身旁與公子相看,卻也仍是看不夠,會讓公子起相思!”
……
贊美之聲此起彼伏,站在二樓欄桿旁的范孟偉欣然接受。
付一笑卻是笑著搖頭。
范孟偉這首詩寫的確實有些水平,只是就不知道這詩是提前準備好的,還是現場所做。
雖然有些意味,可比起真正的詩詞大家,這首詩就是垃圾,甚至不能入眼。
付一笑僅僅是聽了一遍,就立刻聽出了其中一個平仄錯誤,而且對仗也不工整,甚至還有一處孤平。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這些,而且這里面縱然有人看出問題,應該也不會說出來。
眾人再一次進入構思狀態。
此時的江流兒面目漲紅,拿著毛筆蘸飽墨汁,卻無從下筆。
付一笑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立刻動手隨便寫了一首交給江流兒。
自己又重新將江流兒面前的稿紙拿了過來,卻也并沒有寫,只是笑看著江流兒。
江流兒沒明白付一笑的意思,怔怔地看著付一笑。
付一笑道:“這首詩,絕對壓得過你那個表哥,怎么樣。”
“真的?”江流兒看向付一笑給他的詩稿。
越看心中越激動,越看手越抖。
最終直接站起來,朗聲道:“我寫好了。”
一個小廝過來,將詩稿拿走,走上二樓開始宣讀:
夜月清暉伴夢藏,傳聞文苑有嬌娘。
未曾一睹傾城貌,惹得相思比夜長。
入至酒樓無意酒,嗅來香味夢中香。
癡癡忘穿樓間木,幻思伊人舞輕揚。
現場頓時陷入安靜,本來正在提筆書寫的人停了下來,墨汁在紙上暈開也未曾察覺。
過了足足五息時間,不知道是何人大聲喊了一聲“好”!
樓下頓時掌聲如雷,比方才給范孟偉鼓掌的聲音還要大一些。
此時坐在二樓某個房間中的范孟偉臉色蠟黃,眼睛赤紅。
本來是想要借這個詩會讓江流兒難堪。
卻不成想難堪的是自己!
下面的人已經開始議論,有的人說那首詩妙就妙在明明是寫花仙兒,卻字字不提到花仙兒。
看似每一個字都沒有提到花仙兒,卻每一個字都是為花仙兒而寫。
寫出了那種未曾見到傳說中的每人,心中便起了相思的情意。
有人說江流兒的那首詩,一定是今晚詩魁。
甚至有人用艷羨地語氣說道:
“詩中雖然為見不到佳人愁郁,但今日詩人肯定是能見到佳人了。”
剛開始的時候范小意也很為江流兒感到高興。
知道這首詩是付一笑為江流兒寫的,但她并不在乎這些。
她只要流兒哥哥能夠勝利,能夠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