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龍王蘇醒了，之前那一段作為人類的記憶和情感都會像大海之中的一滴水一樣，融入龍王那龐大的記憶之中，最終還是會以龍王的人格為主。
而路明非口中的傻子兄，就更不可能救回來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愚者”只是邪神降臨的容器……
就像杯子里原來有一杯水，原本的水被倒掉了，在換上另一杯水，哪怕外表是一樣的……但是本質已經完全不同了。
自己的傻哥哥只是在做無用功……
路明非完全不想理會路鳴澤，自顧自地打算和芬格爾一樣混入黑手套之中，暗自接近那個邪神，然后找到機會看看能不能喚醒傻子兄。
路鳴澤搖了搖牙，對路明非說道：“我可以幫你，幫你向全世界復仇。”
“真的嗎？”路明非欣喜地看著路鳴澤，直接忽略了這個小孩后面的半句話。這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中二病犯了而已。
路鳴澤默默地看他，神色復雜，像是鄙夷，又像是憐憫，但是更多的還是同情以及悲哀。
“好吧，我明白了，其實，我可以幫你的。”路鳴澤緩緩地點頭，“但是，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
“你讀過《浮士德》的，對吧？”
“讀過。”路明非簡短地回答到，現在情況緊急，沒心情和這個中二小孩聊天。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賭，靡菲斯特成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滿足于世俗的快樂，主仆關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靈魂歸魔鬼所有。我的條件和這類似，我和你簽訂一份契約，我為你實現愿望……”
“見鬼！你是哪個山頭的魔鬼？要我的靈魂干什么？”路明非打了個哆嗦，瞪大眼睛。
他不會這么衰吧……傻子兄身體里有一個邪神，他這邊又被一個魔鬼盯上了。
“不是靈魂，我要交換的是你的身體……”
“身體？”路明非不由得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路鳴澤。
“你該不會也是和那邊那一位是同樣的品種吧？”
這個中二小孩該不會真的和那個邪神是一路貨色吧，想要占據他的身體，就像傻子兄那樣……
路鳴澤嘆了口氣，搖搖頭：“當然不是……”
他又不是為了占據哥哥的身體……而且……那個邪神都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可怕存在！
給他的感覺比全盛時期的哥哥還要恐怖！
估計他這個小身板送上去只是給祂送菜的……
要不是哥哥，他才不會做這么虧本的生意呢！
“算了，這么說吧，我要的其實是你的生命、肉體和靈魂，一概包括。”
“開價那么高，你能做到什么？”路明非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很正常，卻和外邊那位詭異的存在很相似的小男孩，有些警惕。
“一切……不，幾乎一切。”路鳴澤挑了挑眉。
“能搞掉那個渾身觸手的邪神嗎？”
“不可以。”
路鳴澤回答的相當干脆。
“……”路明非。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不過……那個邪神應該還沒有真的的占據那位‘愚者’的身體。”路鳴澤指了指外面的周明瑞，“從外表來看，還很正常……應該是祭品不足的原因。
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把他喚醒。”
路鳴澤的話語就好像魔鬼在誘惑著他。
路明非試探著問道：“你把事情辦成了，我立刻就完蛋？”
“不是……”路鳴澤幽怨地看著路明非，“只要二分之一的生命就好了……”
這么大的boss，像原本他打算只要四分之一有點虧……二分之一好了。
路明非看著路鳴澤沉默了好一會，最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