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小聲地低估了一句,然后重新瞄準著東方人士兵的方向。
那些東方人的炮兵已經連續發射了三輪炮彈,但是卻沒有一枚命中他們的胸墻,這讓士兵們的士氣更加高昂。
“他們離開的時候紙幣還沒有變成廢紙,他就是用東方人給的紙幣購買了一座小農場呢。”
吉爾聽到了同伴的低估后立刻反駁,甚至還說出了一個更大的八卦。
“給人修鞋的瑪麗太太你認識吧?”
看到同伴點頭,吉爾才繼續說道:“他們一家前段時間全都跑到了東方人那里工作,據說給東方人干活可以吃飽飯。”
同伴聽完之后不可置信的驚呼道:“報紙上不是說她們一家都餓死在了逃離圣何塞的樹林中嗎?”
但吉爾卻沒有繼續回答他的問話,因為剛才走遠的那名軍官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倆的身后,此時正惡狠狠的揪住了吉爾的后衣領。
“戰斗的時候都法克的給我保持安靜!難道我平時就是這么訓練你們的嗎?”
“是,長官!”吉爾被衣服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是用力回答了軍官的命令。
就在軍官想要繼續訓斥幾句的時候,旁邊有士兵大聲匯報道:
“那些東方人停止前進了,他們退回去了!”
軍官聞言放開吉爾向著東方人士兵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些東方人在慢悠悠的前進了一段距離之后又退了回去。
“長官,他們是害怕了嗎?”
有士兵大聲的詢問了一句,并且雙手離開的架在胸墻上的步槍,就等著軍官點頭然后歡呼了。
“應該是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那些印第安人一樣有勇氣頂著子彈沖鋒的…”
但是軍官說到這就看到東方人的防線后面升起了一片白煙,那濃郁的白煙幾乎覆蓋了東方人的整條防線。
“都低頭,這是東方人的火炮!”
確實是國防軍的迫擊炮開火了,而且還是經過矯射之后的火炮齊射。
六十多門重型迫擊炮的炮彈呼嘯著畫出一個弧線覆蓋了圣何塞守軍的胸墻。
第一發炮彈剛剛爆炸,國防軍的第二輪炮擊就已經再次準備完畢。
“放!”
隨著各炮組的組長用力揮下手中的小三辰旗,主炮手們就用力的拉動發射線。
在迫擊炮那不算響的發射聲中,一大片濃煙在炮兵陣地上升起。第二輪炮彈再次覆蓋了圣何塞守軍的防線。
之后又是第三輪、第四輪…直到每個迫擊炮組的六發速射全部完畢之后,圣何塞守軍的胸墻幾乎被夷為平地。
就連六座仿制自國防軍的沙石碉堡也倒塌了大半。
吉爾用力的甩了甩腦袋,迷茫的抬起頭打量起了自己的四周,入眼卻全是自己同伴橫七豎八的尸體。
剛才還和自己聊天的同伴此時正倒在地上,一支不知道屬于誰的半截步槍,斜斜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他的長官也趴在了不遠處,地面上帶著血的拖痕與長官那只剩下半截的身子,都清晰的告訴了吉爾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內都發生了什么。
“哦上帝,幫幫我…”一支帶著血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緊緊的抓住了吉爾的胳膊。
順著這只手望去,只見一名滿臉是血的黑人后背上,至少壓著三個裝滿了沙子的布帶。
用力掰開對方的手指,吉爾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向著自己的軍營方向跑去。
他要離開這里,最好離這個宛如地獄一樣的地方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