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嫂陸大哥白天趕著去幫忙,晚上卻還是回了陸家村。
第二日一早,又帶著穿戴整齊的三個兒女,一起回了娘家去吃王四的喜宴。
陸青竹幾乎是一年來一次王家,雖說是親外祖家,但其實感情很是生疏,好在王家上下都挺好相處,她倒也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陸大嫂進門便跟著進了灶房去幫忙,陸大哥也被拉走去別處,只留下兄妹三個面面相覷。
只是很快,便有個人高馬壯的少年來到兄妹三人面前,咧著嘴笑著道:“走吧,姑姑讓我帶你們出去轉一轉。”
少年王大山,是大舅家的幼子,今年也有十六歲了,皮膚黝黑,面容憨厚,看著便有股親近感。
“大山哥。”陸青松笑著喊人,語氣中透著熟稔,“你怎么看著又黑了?”
尤其是王大山臉頰上有輕微的脫皮跡象,還微微泛著紅,可見是被曬傷了。
王大山好似習慣了,不甚在意的說道:“年年就這樣,沒辦法啦!可能我天生就黑,冬天也白不回來。”
不像陸家人,夏天曬黑后,冬天捂一捂,來年春天就白回來了。
“走吧,家里現在亂糟糟忙得很,我帶你們去村里轉一轉。”
王大山這個年紀已經算得上一個大人了,而兄妹三個還是實打實的小孩子,因此王大山也只領著他們往村里小孩子玩的地方去。
丟沙包、踢毽子還有斗牛,一大群孩子三三兩兩玩得熱火朝天,卻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遠遠站在一邊,孤零零看著這樣熱鬧的場景。
察覺到陸青竹在看誰后,王大山面上露出一抹厭色,“那是李丫丫的侄女。”
陸青竹了然,如此倒也不難猜出她為什么會被同村的孩子孤立了。
李丫丫做出那樣的事,娘家中的女孩必定是被連累最深的。
她未必會是李丫丫那樣的人,但人們總是愿意相信一脈相承這樣的道理,這就是所謂的原罪。
一個人成為了殺人犯,那大部分人們就會認為他的兒子也會成為罪犯,好似犯罪被刻入了基因后遺傳給了下一代。
因為李丫丫做的事,王家已經和李家沒了往來,而李家也因為李丫丫在村里舉步艱難,沒什么人愿意同李家來往。
陸青松卻突然說道:“她姑姑做的錯事,她成了受害人,也很可憐。”
陸青竹當然知道那個女孩子無辜,但他們身為王家外孫,與李家的孩子天然就是對立面的。
“即使可憐,那也是李丫丫造的孽。”陸青竹提醒陸青松,希望他不要因為一時的憐憫給予別人微弱的希望。
“是啊,青松。李家如今風評不好,可李丫丫母子走前可是給李家留了不少銀子。”
村里人說歸說,卻真的沒有對李家做什么,只是不愿意與李家孩子一起玩,讓自己孩子被帶壞而已。
陸青松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陸青竹再去看時,李家那個小姑娘已經不見了。
“要不要斗牛去?”王大山轉移話題,“我斗牛可是沒輸過。”
陸青松陸青柏欣然同意,將陸青竹塞去打沙包后便歡快的去斗牛了。
陸青竹就無語,翻了個大白眼,身形靈活地躲過沙包,很快也沉浸到游戲的快樂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