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哥拍了拍陸三哥的肩膀,憋著笑路過弟弟弟妹,走向陸二嫂。
“夏哥。”陸二嫂聲音哽咽,淚眼朦朧的上下打量陸二哥,想抱上去又礙于大庭廣眾之下,兩只手伸出去只得拐了彎拿走他懷里的衣裳,“我去把衣裳泡上,一會洗。”
陸二哥笑,“好。”
陸二嫂低頭抹了把眼淚,轉身去找洗衣盆泡衣裳。
陸大哥就站在小竹屋門口,與陸大嫂遙遙相望,最后還是陸大嫂笑了出來,罵道“站在那里不動是等著我來請還是得轎子來抬你”
陸大哥聞言一笑,緩緩走了出來,說道“這不是怕你哭,讓你多看兩眼緩一緩。”
陸大嫂哼道“你能活著回來,我有什么好哭的”
一道疤,哪能和一條人命比
陸大哥貧嘴笑道“那你看到我高興了不得掉兩滴淚珠子”
陸大嫂嗔了他一眼,拿走他懷里的臟衣裳,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陸大哥將木桶放好,兄弟三人進了堂屋,齊齊跪在父母身前,就像當初離家那般。
陸家其他人也都進了堂屋,或站或坐的看著。
“爹,娘,不孝兒回來了。”
陸老頭激動過后,這會也平靜下來了,面色淡淡說道“活著回來就好。行了,也別跪著了,起來吧。”
陸孫氏也跟著抬抬手,“起吧。”
兄弟三人起身坐下后,陸大哥臉上的疤便看得更清楚了些。
“當時如果不是若愚拉了我一把,只怕我就不是臉上留疤了。”陸大哥摸著臉上的疤痕,笑著說道“這也算救命之恩了。”
若愚來陸家的次數頻繁,尤其是前些年冬日,他每日都要來取陸青竹的課業,與陸家人倒也算相熟。
況且這些年家里的孩子們陸續長大,偏若愚還是從前的模樣,更讓人印象深刻了。
陸孫氏點了點頭,問道“說起若愚,你們是和他一起回來的”
“是。羌族退了,還遞了降書。打了勝仗,主帥班師回朝,我們跟著大軍一起去了京城,耽擱了一個多月,這才回來。”
陸青竹也是這時才想起,忙問道“怎么沒見二堂哥”
陸青楊“”
當時兩人都忙著看自個的爹,完全沒想起來還有個二堂哥也在西北打仗。
路三叔笑道“你二堂哥啊,他如今是大將軍了,西北軍都歸他管。”
陸家其他人“”
陸青竹也不得不感嘆一句活久見啊
在陸三丫口中因為手廢了而被凈身出戶,冬日找口糧死在后山的陸學武,如今成了大將軍。
她至死都沒想到過這樣的結局吧。
陸二哥“羌族降了,起碼未來幾十年應該都不會打仗,學武留在西北倒也不必太擔心,就是他身邊也沒個長輩,沒人給他張羅親事。”
提起親事,陸青竹從兄長們的身上一掃而過,遠的管不了,近在眼前的可就有四五個呢。
“”
離家好些年,老兩口其實有不少話想問,但正趕上中午,大家都餓著肚子,略微坐著聊了會,便開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