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金樓里,那萬花叢中,獨有一株青梅搖曳的場景。
“謝謝。”
又沉默了會,看著宮若梅靜靜地倒酒,葉問打破寂靜。
“你知道嗎,民國二十六年,我打算去東北,因為那邊有一座高山。”
“大衣我都做了,后來因為打仗,所以沒去成。”
“大衣沒留下,只留下一顆扣子,算是個念想。”
葉問掏出一顆黑色衣扣,輕輕放在桌上。
宮若梅默默地盯著這枚衣扣,仿佛里面有萬千的故事。
她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各種情緒流轉。
最終,宮若梅仿佛放下了什么,她輕聲道:“葉先生,五年前的大年夜,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葉問不解。
老管家福星聽了卻是心里一顫。
那正是宮若梅選擇“奉道”的日子。
宮若梅退了那門親事,從此不能嫁人,不能傳藝,也不能生孩子,就為了宮家的名聲。
從此只有身后事,不顧眼前路。
宮若梅輕嘆道:“葉先生,這扣子你拿回去。人生無常,咱們要見什么,不見什么,以后再慢慢說。”
……
臨走出門時。
老管家福星追了出來叫住了葉問。
“葉先生,我借您一步。”
看到葉問轉身,老管家福星嚴肅道,
“宮家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六十四手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宮家還有人。”
他覺得今天葉問的表現,沒有很尊重的感覺。
葉問嘴角一抿:“我知道宮家臥虎藏龍,誰要來指教的,我隨時恭候。”
說完,轉身離去。
在葉問自己看來,自己行為沒什么失禮的地方。
這老管家突然出來說這么一通話,自己也不是沒脾氣的人。
自然就這么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
他卻沒看到老管家福星最后的眼神,那是一種無奈的眼神。
……
對面的【白玫瑰理發店】,茶色的玻璃窗后,一道白色身影一直佇立。
一線天望著葉問離去。
“他就是葉問??!”
以他的眼光來看,葉問的確是位高手。
他看一個人,可以從他的動作形態、腳步輕重,四肢擺放大致判斷出一個人的實力。
一線天召來身邊的伙計,吩咐道:“去查一下他住在那里,然后回來告訴我。”
活計看向一線天所指的地方,虛瞇著眼,確定自己記下了。
“好的,老板。”
伙計一看就知道葉問是從哪里出來的。
他跟著自己老板這些年,也知道自家老板對那宮先生的心思。
只是多年來,自家老板也沒主動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