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勁”是從氣血中凝練出來的。
而“內氣”是由自身的精氣和水谷之精氣煉化而成。
兩者一個走血脈,一個走氣脈,互為表里。
若能常常行之自可受益。
氣與血合而行功,動可遂呼吸而貫注,靜則神清而致用。
意之所動,氣即赴之。倘有局部疾患,以意領之,氣到病去,氣之功用,神乎矣哉。
洪康還輔修了一門輕身術,叫《飛云步》,是需要《太和功》的內氣來運行。
這門輕身術,洪康練了后,可以一躍八九米,騰起四五米。
像洪康之前見到的周西宇和彭乾吾的那種飛檐走壁,洪康已經能做到了。
這門輕身術施展起來,周身仙然,云氣縹緲。
跟自己以前的身法很不同。
洪康以前也能做到一步跨過七米遠,但那本質上是利用了地面的反震之力,算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效果。
哪怕后來洪康的勁力入微,能做到腳步一點,人就能飄飛出去,但究其本質,沒什么變化。
但洪康在施展《飛云步》的時候,就像是身子變輕了許多。
仿佛有一股力量抵消了他一部分的身體重量。
使他只需輕輕借力,就能移動出很遠距離。
洪康甚至有種感覺,自己再這么修行下去,或許能夠踏水而行都說不定。
……
歲月荏苒,流年在指尖匆匆滑落。
轉眼,窗外的花樹,已經五次開花,五次結果。
如今已經是軍閥時代。
“皇帝”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的各路軍閥。
軍閥,就像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各路諸侯一般,在自己的領地上,可謂是一手遮天。
但這些跟洪康還沒什么關系,這種出面和人交流的都是彭乾吾在做。
已經十八歲的洪康身形頎長,挺拔不凡。
他身上的氣質不像是練習《太極拳》多年的圓和柔順,反而偏向于剛直。
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桿槍筆直沖天。
經過五年,他的肉身力量,差不多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六七成,有兩千斤左右。
但最近洪康的日子不太好過。
因為隨著他逐漸成長,功夫也日益增強,他能感覺到彭乾吾對他的態度在不斷變化著。
第一年第二年的時候,彭乾吾是真的把他當做師弟來對待的。
可之后幾年,雖然表面上待他如故。
可是以洪康“見神”層次的精神,他能感應到,彭乾吾那平靜的臉龐下,那與日俱增的惡意。
洪康心里暗嘆道:“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我也在【太極門】待不了多久了。”
“只是,《九龍合璧》我還沒學到……”
……
一處理發店里。
店里面沒什么人。
只有淡淡的、舒緩的音樂聲在空氣中流淌。
彭乾吾安靜地躺在椅子上,神情很愜意。
“老趙頭,你這搞得什么玩意兒啊?跟個大喇叭一樣的,竟然不用人吹,有小曲兒自動放出來??”
剃頭匠趙師傅笑呵呵說道:“這叫什么“留聲機”,是洋人的玩意兒,我那兒子給我買回來的。我當時跟著他鼓搗了好久,才明白怎么用。”
“那下面像大餅一樣的黑色東西,叫“唱片”,只要它開始轉,就有聲音跑出來。”
彭乾吾說道:“這么好用啊!那以后豈不是不用到戲班子去看了。”
“改明兒,我也弄一個在家里,聽著舒坦啊!”
彭乾吾是個好享受的人。
這幾十年,他覺得這世道變化的真快,各種沒見過的好東西,一個勁兒地冒出來。
他是個接受力不錯的人。
面對各種新玩意兒,彭乾吾總想了解接觸一下。
所以,他也知道了火器的厲害。
不像是其他一些門派的老頑固,根本跟不上新時代。
趙師傅給彭乾吾修剪著發梢,又用牛角梳子輕輕地往后劃拉,使其看起來柔順整齊。
然后剃刀一轉,趙師傅專注地把彭乾吾唇邊對于的胡茬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