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崗城雖好,可到底只是一個小城,若想發展,還是得在金陵,咱聽徐達傳信的人說,那金陵城的城墻跟銅墻鐵壁的似的,足足有七八丈高,城墻上可供十幾人并肩而行!恩公你覺得如何?”
齊衡想都沒想,直接說道:“這是自然,金陵城不僅銅墻鐵壁,而且是得天獨厚,它北有長江之隔,東依鐘山之險,而南面,蘇、杭、湖一帶,自大漢以來就是天下最為富庶的州縣。它人丁興旺,稻米富足,鹽鐵等物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得此一城,便可雄踞東南,進而窺視天下。”
“當初我跟大哥你建議趁機攻打金陵,正是這個原因。”
“而如今金陵城已被我義軍攻占,自然是要以金陵為都城,朝四周擴散的。”
在得到齊衡的同意后,朱元璋這才說道:“所以咱這次打算將所有人都帶過去,咱妹子、徐達湯和他們,全部過去。”
“可有一點,大家都過去了,這安豐路怎么辦。”
“金陵北臨長江,防守時自然是一道天險,可平時就是麻煩事了。整個安豐路都和金陵相隔,若無一靠的住的人在這里,咱實在是不放心啊.......”
問著這話,齊衡算是搞明白了朱元璋的想法。
當即起身對著朱元璋說道:“大哥,咱們可說好了,之前我攻打下金陵后就急忙趕過來了,這金陵到底長什么樣兒我都沒看清楚呢。大家要都在黃崗也就罷了,若你們要去金陵,我也要去,可不能將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要不是大哥你非要我做這些事,我才懶的管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金陵可是個好地方,總不能干苦活累活的時候想到我,享福的時候把我扔這兒吧。”
雖然朱元璋沒有明說要他鎮守在安豐路,但齊衡卻能聽出來,索性便直接給他挑破。
果然,朱元璋傻呵一笑,道:“咱思來想去,能夠有本事鎮守整個安豐路,又能處理這里政事的,也就恩公你了,所以,這次還真得恩公你鎮守在這里。”
聞言,齊衡當即不干了。
“大哥,你這叫什么話,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當初元軍攻城時,我就說我留在這里守城,你非要我去打金陵,金陵打下來了,要不是為了救你們,我才不回來。現在好了,我中了一箭,差點死了不說,你還要把我留在這兒,你們去金陵享福,天底下哪有你這么當大哥的。”
聽著齊衡的嚷嚷,朱元璋當即大笑了起來。
瞅著齊衡那認真的模樣,朱元璋是開心的不行。
以他朱元璋的性子,還真喜歡兄弟們之間有什么話說什么,直來直去,這也是為什么他最喜歡常遇春的原因。
不過,隨著他的身份轉變,他不能像往常那樣了。
如果今兒這話是李善長說出來,朱元璋一巴掌就過去了。
可如今是齊衡說的,反倒讓朱元璋感覺互相之間沒有那么彎彎繞。
剛剛朱元璋之所以將想搬去金陵的事情與齊衡說,其實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只不過想要通過與齊衡商議這事來看看齊衡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畢竟留守在安豐路的人,基本等于控制了如今他麾下幾乎所有的地盤。
甚至因為距離太遠,信息傳達不方便,要軍政集于一身。
如今見齊衡這幅模樣,原本就對他很放心,如今就更放心了。
笑過之后,朱元璋還是很認真的說道:“恩公,咱知道金陵是個好地方,咱淮西這窮苦之地肯定是比不上的。但咱如今手下不是沒有合適的人嘛?而且這安豐路是咱義軍如今的根基,出不得半點問題,如今也只有恩公你有這本事了。”
可齊衡卻斜著眼瞅向了朱元璋,說道:“大哥,雖然我平日里看不上那李善長,可說實話這處政的本事還是有的,如今河南江北行省境內基本沒有元軍可以威脅到我們,由他來主政安豐路不是正合適嗎?你前幾天偷偷將他給派去了金陵城,你不是早就想好要折騰弟弟我吧?”
朱元璋眼珠子一瞪。
“恩公,你這叫說的什么話,咱怎么會這么做,咱當時不也是看恩公你跟他李善長處不來嘛。”
說到這里,朱元璋那臉上的表情又再次變化,說道:“說實話,李善長這個人雖然也確實有點本事,可恩公你也知道,這人在濠州時不是叛了咱去投靠義父嘛,雖然義父跟咱是一家人,可咱這心里頭總不是個滋味。”
“咱這人雖然平時沒什么毛病,可就唯獨在這忠義上看的極重,這事咱平時不說,可咱是要記一輩子的。而且,讓他李善長主政安豐路,咱這不也是不放心嘛。”
說完這些話后,朱元璋見齊衡臉上的表情有些松動,當即答應道:“只要恩公愿意鎮守安豐路,你可以隨便提條件,咱無有不準,不管是要人要糧還是要兵,咱都答應,說到做到!”
瞧著朱元璋拍胸脯的保證,齊衡想了想說道:“當真無有不準?”
“當然!”
“那我可說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