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伯溫自然不會拒絕,當即說道:“劉基,謝過大將軍!”
齊衡擺擺手,示意劉伯溫退下,自己則再次拿起書卷,認真的看了起來。
而在劉伯溫離開后,丫鬟依舊舉著手中的人物畫卷,猶豫的說道:“大人,既然您這么喜歡,要不要將它掛起來啊?”
聞言,齊衡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說道:“我人就在這,每天照照鏡子還不夠嘛,還是你覺得我沒有畫里好看。”
丫鬟頓時不知該說什么。
“去,將它收起來吧。”
丫鬟乖巧的點點頭,帶著這畫轉身走了出去。
瞧了眼她離開的背影,齊衡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道:“我這里還真熱鬧,什么牛鬼蛇神都來了。”
說罷,便看起手中的書。
隨著丫鬟離開,門口的陳都緩緩走了進來,對著面前的齊衡恭敬的說道:“大人,那邊傳來消息,劉伯溫在來您這兒前,還在今晨觀禮后于靈堂之中主動見過了大帥。”
聽到這話的齊衡只是略微一想,便一揮手,再次看起了書。
而陳都則恭敬的對著齊衡躬身一拜,默默的退了出去。
屋內。
當丫鬟再次回來時,齊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開口道:“奴婢本名劉君雅,在家中父母稱奴婢君雅。”
齊衡點點頭,再次沉浸到了書海當中。
低了半天腦袋的劉君雅,見齊衡又不再搭理她,鼻子一皺,有些忿忿不平。
深夜。
金陵城內的一間宅院中。
義軍當中的一些將領們聚集在了這里,一個個圍著桌子滿面通紅,桌面上盡是酒杯和菜肴。
這時,一名將領有些氣憤的說道:“朱勇雖然跟咱不是那么熟絡,可那也是咱大帥的義子,不就是打死了一個賣飯的老板嗎?大帥竟然逼的他跳了城樓,想想那朱勇和其副將在戰場上的勇猛,真覺得有些不值。”
這將領的話一出口,一旁的另外一名將領頓時一把將他給拉了下來,說道:“你在這兒胡說什么呢!大帥也是你可以隨便議論的嘛?”
瞧著對方臉上的驚恐之色,剛剛說話的將領也是心中一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連忙閉上了嘴。
而這時,他對面的一個年輕將領,卻沒好氣的說道:“你拉他做什么,那朱勇死的本來就很冤,有什么不能說的,不過,,這事不能怪大帥,大帥也是被逼無奈,你們沒有發現嗎?朱勇這小子出事的時候還在大帥外出之前,可為什么這次他從安豐路回來后,就這么堅定的要處置朱勇?”
“說實話,我覺得一定是有什么小人在大帥耳邊說了什么,不然也不會非要逼的朱勇他們跳了樓。”
剛剛才勸說那人,見對面這名年輕將領如此膽大,便忍不住的說道:“我說藍玉啊,你還是少說點吧,如今大帥整頓軍紀的決心已經下了,我們何必在這個時候胡言亂語徒增麻煩呢?”
可此刻的藍玉顯然喝的有些多了,絲毫不在乎的說道:“我藍玉今天就說了,怎么了?大帥走之前都沒說要處置朱勇,可去了一趟安豐路,回來就下了決心,難道不是他齊衡在大帥耳邊進言了嘛?”
“哼,當初大帥在冊封之時,我就不服他齊衡,他齊衡的功勞憑什么能在湯帥、徐帥還有我姐夫之上?說到戰事,還不是我們這些將領奮勇殺敵嘛?他齊衡區區一個文人,除了會張嘴說兩句屁話,有什么用,要是在戰場上,我藍玉能宰他十個!”
瞧著此時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沒有半點分寸的藍玉,他頓時起身準備離開。
可對面的藍玉卻突然喊道:“鄧友德,你走什么走!怎么,你是怕了他齊衡嗎?虧你鄧友德還是大帥封的副將軍,還不如我一個千戶!”
鄧友德因為年紀較小,所以他盡管官職要高,但卻喜歡跟這些同齡差不多的廝混在一起,喝起酒來沒有那么多顧忌。
可就算他向來不是那么在乎這些軍職的高低,但此刻聽到藍玉如此說,還是忍不住的喝道:“藍玉!我再跟你說最后一遍,如今我叫鄧愈,是大帥賜名!再有,你現在已經喝多了,別怪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胡言亂語是要壞事的!”
說完,一把拎起自己身邊那個手下千總,一同朝著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