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說道:“我知道,自從那日你在聽到劉伯溫的十罵后,就感覺自己很多地方都不如別人。也發現以往很多事情都是有軍濤給你操辦的,才有了今天。”
“你這個人性子強,面子也要強,所以不想讓人家這么說你,所以這一次不管你遇到什么情況,你都堅持自己處理解決。”
“可是,軍濤畢竟是我親弟弟,是你朱重八的親小舅子,說什么我們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本就應該互相照顧。你想要自己堅持,自己解決,自己學習,我不反對,畢竟當大帥雖然不要求你一定比別人強,最起碼也要懂得一些東西。”
“可是,在我離開之后的這段時間,如果真有了過不去的坎兒,你千萬不要逞強,該將軍濤叫回來商議就將他給叫回來,他如今在外奉你的帥令整頓吏治,就算心急,在事情沒有辦妥前,沒有你的帥令召見也不能擅自回來。”
“所以,真當了危難之際,你一定不能犯犟勁。你要明白,如今的你,可不再是從前的朱重八了,你一倒下,你下面有幾十萬的將士,幾百萬的百姓會受難。”
聽著馬秀英的好言相勸,朱元璋也明白馬秀英的好意,點了點頭,說道:“妹子放心,咱一定不會的,咱知道,真到了危難的時候,咱一定將軍濤給召回來。”
聽著朱元璋的承諾,馬秀英終于笑著松了口氣。
這下,她也能放心的前往青田了。
第二天,馬秀英便帶著一名丫鬟和幾名護衛,駕車朝著青田而去。
而另外一邊。
元廷脫脫大軍的軍營外,恨老山上。
齊衡坐在一處涼亭當中,喝著手下奉上的熱茶。
在他的對面,則正是脫脫帖木耳本人。
一身蒙古人裝飾的脫脫帖木耳,與一旁一身漢人服飾的齊衡,顯得格格不入。
脫脫鐵木耳看了眼齊衡身后乖乖站著的俊雅,說道:“薩仁,還不過來?”
薩仁是君雅的蒙古名字,聽到父親的話,卻緩緩說道:“父親,你曾經告訴過我,蒙古人的女兒,一旦認定了自己的男人,就要與他生死相伴。”
“齊衡,就是我認定的男人。”
聽著薩仁的話,脫脫帖木耳雖然有些生氣,卻絲毫真的遷怒于薩仁。
這就是蒙古人與漢人不同的區別。
無奈的嘆了口氣后,脫脫帖木兒便將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齊衡,說道:“本相身為大元宰相,幾經沉浮,殺敵無數,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落敗在了你這個小子的手中。說實話,你若要是我大元之臣,本相定全力相助于你。可惜,你是漢人。”
脫脫帖木兒在濠州、黃崗城外,兩次敗在了齊衡的手中,如今以這樣的方式坐在一起,心中也是感嘆不已。
尤其是這一次近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更是驚嘆于他的年輕。
“薩仁能看上你,我倒不是很意外,有你照顧她,我也很放心。”
聽著脫脫帖木兒的話,齊衡拱手說道:“多謝相國的夸贊。”
“這一次齊衡前來見相國,除了想要相國見一見自己女兒外,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想跟相國做一個買賣。”
可脫脫帖木兒在聽到這話時,卻只是微微一笑。
顯然,對于齊衡今日與自己見面的原因,早已心知肚明。
說道:“雖然本相兩次敗于你手,但你莫不是以為本相老眼昏花,看不清局勢?”
“如今你所歸屬的朱元璋賊兵,東西有張士誠和陳友諒兩個大敵,再加上本相的五十多萬大軍,你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地,現在你要跟本相來做買賣,可是欺我無知?”
聞言,齊衡卻輕笑一聲。
“如今局面看似我主朱元璋四面楚歌,可也未必就沒有破局之道。真想要解決目前的困局,翻掌可破。”
“相反,這一次我前來見相國,也不是為了我主朱元璋,而是為了給大元朝廷一條生路,讓大元朝廷多茍延殘喘些時日罷了。”
脫脫帖木兒見齊衡口出狂言,頓時冷笑道:“本相不得不承認,如今朝廷被你們這些賊兵襲擾不堪,可我大元根基猶在,就憑你主朱元璋麾下的區區二十多萬兵馬,想要覆滅大元朝廷,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吧。”
“況且,如今局勢你主朱元璋已經落入了絕境,再過些時日,只怕你跟本相坐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了。”
聽著脫脫帖木兒的話,齊衡卻絲毫不為所動,說道:“看來今日齊衡是難以勸說相國了,相國自然也無法勸說于我。”
“這樣,齊衡跟相國打一個賭,只需數日,朝廷便會頒布旨意,命相國主動攻打陳友諒或者張士誠部。”
“到時,兩方勢力一除,單獨面對一方勢力,我等安徽義軍自然高枕無憂。”
“如若事情如齊衡所料一般,相國便率兵退回長江以北,全力去攻取小明王。”
“若事情不是如此,相國大可麾下而來,將我等義軍的腦袋砍下,如何?”
聽著齊衡的話,脫脫帖木兒暗暗的思考著齊衡說這話所圖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