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喬伊再次出現在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柏謙昌辦公室的門四敞大開。
她微微蹙眉,走到柏清城的桌子前,敲了敲桌子:“老師怎么沒來上班?”
柏清城將臉和病歷分開,一臉陰郁:“還能為什么?病人家長找了電視臺的人,醫院沒辦法,現在已經將老師停職了。”
“怎么能這樣?”喬伊的臉瞬間就白了:“要錢也不能一點臉都不要吧!”
“叔叔說了,讓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最多一周就解決了。”
接下來的時間,喬伊幾乎都坐在位子上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院長和公安局的同志找你去問話。”
喬伊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一般出現醫療糾紛都是衛生局的同志和醫院的人一起查,很少有找到警察的。
快步走到院長辦公室,卻在門口停住了,她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敲門。
聽見里面的進來,喬伊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坐在位子上,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照實說了。
警察點了點頭:“聽說那天是你和病人家屬交涉的?”
“是我。”喬伊沒有絲毫猶豫:“當時逝者家屬的態度非常明確,就是要錢。”
“我覺得他們這是無理取鬧,而且我們醫院的手術室非常緊張,就讓保安將他們帶離現場。”
警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喬伊:“可是據我們所知,報案人對逝者的死亡耿耿于懷,現在已經住院了。”
聽他這么說,喬伊的眼中閃過一抹諷刺:“不會的,第一,如果真的心疼,不會不顧逝者的身體狀況,非要那四個月還沒成型的孩子,還口口聲聲是孫子。第二,逝者的身體現在我們醫院放著。”
剩下的話不用再說了,喬伊也定定的看著那兩個警察。
警察點了點頭:“我們會考慮的。”
徹底盡力了,喬伊回到辦公室將情況和好奇的同事說了,大家唉聲嘆氣的散開。
一直到柏謙昌回來,整個外科都散發著低氣壓。
整個醫院的氛圍也都不是太好,這樣的病人,誰知道什么時候就到他們科室了。
事情發生的一周后,柏謙昌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見他穿著白大褂,門診也有他的號了,喬伊只覺得自己眼眶反酸。
在走廊里站了好一會兒,喬伊擦了擦眼淚,這才回到辦公室。
她剛一進門,就見柏清城朝自己招手:“快點,醫院為了補償叔叔,把叔叔申請的項目批了。”
聽見項目下來了,喬伊也顧不上別的了。
見人來了,柏謙昌直奔主題:“咱們這次主要是研究人造血管,你們有什么想法,說說看。”
“先是材料問題。”喬伊手拄著下巴,努力回憶著之前那些試驗失敗的原因。
一邊想,她一邊遲疑著說道:“我覺得制作血管的材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還有放置方法。現在的放置方法創口實在是太大了,不利于后期恢復,傷口感染的可能性也要大大增加。”
柏清城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之前他們試的材料都有問題,血管壁太厚就勢必會占據其他的位置,我們得盡可能找那些又薄又柔軟還不容易破的材料。”
說完,他就嘆了口氣。
“可是,哪有這么多病人給咱們做實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