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現在全靠著那些昂貴的進口藥吊著生命。
病例還沒看完,柏謙昌就已經拿著患者家屬簽好的單子走進來了:“跟我去看看病人,具體的情況我邊走邊跟你們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急忙跟上。
“患者男,53歲,有常年喝酒的習慣,血管瘤晚期,化療放療十二次,現在已經油盡燈枯了。”
聽著沒覺得有什么,比他更慘的喬伊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
只是,當她真的站在病床前的時候,還是被眼前這病人的情況給驚呆了。
真的是皮包骨,喬伊幾乎都能透過他的側臉看見他牙齒的輪廓。
皺著眉頭,她悠悠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總算知道為什么柏謙昌最開始不同意給這個病人做手術了。
這個病人都不用化驗,是看一眼就知道體內的器官肯定都已經衰竭了,就算是手術成功,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答應了,硬著頭皮也得將這手術做下去。
“我們用什么血管啊?”,二皺著眉頭:“是用以前已經試驗過的,還是還沒有試驗的。”
“用沒有實驗的。”柏謙昌的聲音里全是凝重:“用尼龍,喬伊,你現在就去準備。”
“好。”
路過大廳的時候,喬伊給葉智勇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這兩天都不回家了,轉身就扎進了實驗室。
兩天之后,她拿著已經做好的血管,心跳如雷。
進了手術室,結果并沒有任何驚喜。剛剛關腹,病人的血壓就開始急劇下降,都沒來得及搶救,人就已經走了。
哀悼三分鐘,所有人這才走出手術室。
剛一出來,三人迎面就撞上那三雙滿含期待的眼睛,喬伊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非常抱歉。”柏謙昌給患者家屬深鞠一躬:“我們已經盡力了。”
患者的兒子涕泗橫流:“我們早就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你們也辛苦了。”
說完,他轉身扶著自己哭到幾乎昏厥的母親離開,看的喬伊心酸不已。
回到實驗室,喬伊繼續整理實驗數據,柏清城坐在一旁黑著臉,一言不發。
這壓抑的環境一直到半夜柏謙昌走進來,才被打斷:“這都是怎么了?這場手術的失敗,我們不是早就已經想到了嗎?”
喬伊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確實是,可真的發生在面前了,還是有一點難以接受。”
“我要走了,這個項目估計也得暫停了。”柏謙昌沒有繼續接喬伊的話,反而轉移了話題。
喬伊的手頓了頓,點了點頭:“我把資料整理出來,您走的時候可以帶走。”
說著,她突然就笑了:“柏清城已經說了,他現在就準備考京城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到時候你們還是可以繼續這個實驗。”
“那你呢?你不考嗎?”柏清城噌的一下就坐直了。
喬伊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考不了研,我才是個大一的學生。而且我愛人也在這里,我暫時沒有跟他兩地分居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