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喬伊摟在懷里,好一會兒,他才感覺自己懷中人顫抖的幅度變小。
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喬伊皺起眉頭,但沒有慌張。
無視警察,她轉頭看著許浩:“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今天不是在上課嗎?怎么還會被車撞到?”
上輩子也是當過系主任的人,喬伊周身氣勢全開,許浩被嚇得腦子一片空白,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我們就是正常去上課,我們倆過道的時候,車突然從綠化帶里躥出來的。”說著,他垂下頭,滿臉歉意:“真對不起,他要不是為了推開我,自己也不會被車撞到。”
喬伊轉頭看向警察:“同志,我要起訴他們。”
警察眉頭一皺:“同志,報案人說,葉智勇故意撞上他們車的。”
喬伊冷笑一聲:“痕檢科的警察沒有告訴你們他在說謊嗎?”
“您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這樣是要付法律責任的。”警察皺眉看著喬伊。
“先不說證人證詞,以及輪胎痕跡。”喬伊掀開葉智勇的褲腿,露出傷口:“你們看看,我愛人的傷口外翻,而且是黑的。”
說著,她朝外喊道:“給我把手術刀。”
當然是像著自己醫院的人,幾乎話音剛落,手術刀就到了。
在傷口外緣取少量黑色的物質,喬伊將它們放在掌心遞給警察:“你們看,這是糊掉的肉。”
兩個警察一陣惡寒,但還是強忍著不適聽喬伊說。
“他的傷口應該是車臉的角落劃出來的,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現在就去找肇事車輛驗證。”
那倆警察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你最高別搞什么花樣!”
喬伊翻了個白眼:“我還有最后一句話了,車速得快成什么樣,才能在摩擦的瞬間產生這么大量的熱?”
這反問讓兩個警察都愣住了。
“同志,您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您的意思我們都聽明白了,等痕檢科的同事給我們打電話就知道了。”
喬伊點了點頭:“但是這個孩子現在多大,他怎么可能有駕照?”
見兩警察去看著那個孩子了,她這才轉身去看葉智勇。
見葉智勇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己,喬伊轉頭看向許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他背進去,他腿這樣,要盡量減少拉扯。”
處理完傷口,喬伊抬頭就見葉智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她臉上揚起一個十分溫暖的笑,用自己腦海里為數不多的手語比劃著:“沒事了,我剛才看那母子已經被帶走了。”
葉智勇抿了抿嘴,用嘴型說道:“我們回家。”
早上還信誓旦旦說自己要去上學的人,到了晚上就要回家,喬伊不知道他今天一天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回到家,她就給袁棟力打電話,讓他幫忙。
機械廠那邊有好多大家電,她自己肯定搬不動。
袁棟力來的時候,還帶了好幾個人。
按習俗來講,這樣的情況應該給請他們吃飯的,但她現在實在是沒心情。
見他們拒絕自己給的錢,喬伊嘆了口氣:“你們就當是煙錢,難不成還真想讓我們請你吃飯不成?”
見總經理夫人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幾個小伙子垂下頭,收了錢。
目送他們離開,喬伊這才回家。
袁棟力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
“師娘,你們開車回去嗎?”
“對。”喬伊聲音里全是嘆息:“你師傅現在的情況,坐火車對他來講太危險了些,如果一點出了什么問題甚至都來不及送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