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木婉柔要說法,木婉柔避而不見,被她堵到,也是推三阻四,甚至公然指責她,在眾人面前坐實了她水性楊花的謠言。
若非被好心人救下,曾寡婦此時已經帶著兩個孩子投河自盡了。
這都是后來,曾寡婦來到我這里之后說給我聽的。
那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這兩年來,曾寡婦的表現我看在眼里,她絕不是水性楊花,滿口謊言的女人。”
木婉青聽了自家堂姐的這么一樁故事,并未全然當真,只是作為一個參考。
如此看來,木婉柔確實心思復雜,品行不佳。
但同樣,木婉柔能堅持學上一年多的刺繡,能穩住曾寡婦,又能事后傳播流言,將黑鍋推給曾寡婦,洗白自己人,這能力心計已是不俗。
要知道那時候木婉柔也才只有十一歲而已。
這份心計和能力是木婉婉和木婉茹完全比不了的。
只是,就這一樁兩年前的舊事,應該不足以讓徐婆婆恨木婉柔至此,想必背后還有些別的什么因由。
徐婆婆接著說道,“這事本和我沒有關系,木婉柔如何壞如何有心計也礙不到我一個老婆子,我犯不著去自找麻煩。
只是現在木婉柔礙到我了,或者說礙到我外孫女了。
再過半年時間,木婉柔會和我外孫女元容一起嫁給溫七。
木婉柔對待尚有教導之恩的無辜的曾寡婦,就能用上這樣的手段,那么對待和她共事一夫與她地位一致的元容,自然能用上更狠毒的手段。
若論端莊識禮,元容不會輸與她,但若論狠毒心計,論爭強斗盛,元容比不過她。”
徐婆婆說到這里,眼里已是遮掩不住的擔憂之意。
“所以,我希望你能……”
木婉青抬頭,眼神清明,果斷地出言制止了徐婆婆接下來的話,
“徐婆婆!這件事我無法答應。
一來我與木婉柔畢竟是親友,雖關系不好,但我也從來不曾有過害人之心,她亦不曾這般害過我。
二來婆婆所擔憂的事情,目前并沒有發生,婆婆自然可以為了親人早做籌謀,但是我卻不能用這些來判定什么。”
徐婆婆表情看起來還沒放棄,還想說些什么,“可是……”
然而話只說了一半,徐婆婆的視線便從她臉上移到了她身后的其他地方,表情錯愕,“容姐兒?你在那里多久了?”
木婉青也轉身去看,也呆住了。
只見茂密的薔薇叢后面緩緩走出一個美貌少女,雖著素色衣裙,面容卻比五月初開的正盛的薔薇花更為美艷迷人。
更讓木婉青驚訝的是,這個徐婆婆的外孫女,名為元容的美貌少女,她曾見過,當時在街上買過她賣的生姜。
不得不說,這小鎮,真的太小了。
兜兜轉轉,大家竟然都是認識的!
元容端莊地對著木婉青點頭示意,接著便轉向了有些無措的徐婆婆,聲音輕柔,
“姨姥姥這般為元容著想,元容很是感動,這世間愿意為了元容這般考慮的怕只有姨姥姥一人了。
只是此事姨姥姥該先和元容商量的,畢竟以后的生活還是要靠元容自己,姨姥姥即便布置再多,也未必是元容想要的。
姨姥姥,你對元容多一點信任,元容向你保證,絕不會走母親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