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傅則去正堂頂白大夫的班給病人看病去了。
后院只剩了木婉青和另一個正炮制草藥的年輕人,不過那年輕人全程頭都沒有太多,一直悶聲處理著草藥。
木婉青耐心呆在醫館后院等待著。
……
大約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白大夫回來了,滿臉嚴肅,眼中卻帶著幾絲笑意。
木婉青于是知道,一切順利,且結果很是不錯。
果然,白大夫進屋之后,關好西廂房的門,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沓銀票遞給她,
“一千兩銀子,賣給了溫家醫館。那里面有個老大夫很識貨,沒用我多費什么口舌就拿下了。”
木婉青接過那一沓銀票,感受了一番入賬一千兩的喜悅之后,立刻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雙手遞給白大夫,并再次感謝。
白大夫接過那張銀票,笑道,“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因著木姑娘的這支野山參,讓溫家醫館的那老大夫欠下我一個人情,倒是我該謝謝木姑娘才是。”
他并非因著這個人情而高興,更多地是因為遇到了另一個識貨的人,不過這就不用說給別人聽了。
這般好的野山參,雖然他沒能拿下,但是落到一個賞識野山參的人的手中,也算是值了。
雖然這般,白大夫笑過之后,卻還是隱隱地有幾分惆悵。
木婉青自然看的出這幾分愁意是因何而來,心中思忖著,以后有機會,該給白大夫催生一支野山參。
七十年份的估計白大夫不會買,那么五十年份的如何,或者三十年份的?
不過,當下更重要的事,是再催生一支野山參出來,把買農莊的錢湊齊!
根據白大夫說的,年份每漲十年,價格都會翻倍,那么下次催生到八十年九十年份就該足夠買農莊了。
眼見著時間不太早了,木婉青告別白大夫,離開醫館回家了。
……
而木婉青走后,白大夫站在送別的地方遲遲沒離開,沒多久,黃師傅也背著手一起站在那里。
四下無人,安靜一片。
黃師傅先開了口,“你說,這木姑娘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野山參呢?”
“我在宮里的時候,曾聽說有來自北域深山的養參人,能在小山上養出上好的人參來。
醫書中也有類似記載,可惜沒有記載具體的種植方法。”
黃師傅笑了笑,“你說的這傳聞我也曾聽過,傳的很是邪乎,甚至傳說前任國師便學過此法。
莫不是前任國師失蹤后也如我們一般來了此處隱居贖罪?”
“不會。這野山參足有七十年之久,新舊國師交替不過二十載,你我來此處也才十二年,這般猜測屬實荒謬了些。”
白大夫如此說道,心中卻也同樣有所猜測。
木姑娘想來是出身某個醫藥世家,多半受先帝晚年雙鳳之禍的牽連而被貶此地。
經此動蕩災禍,關于醫學的傳承怕是有了斷層,而種植醫藥的能力則相對沒那么容易斷掉。
至于那野山參,要么是同類間的互向幫助,要么是這里本就是世家的老家所在。
他傾向于是前者。
黃師傅沉默了一陣,道,“算了,左右與我們的沒什么干系,不必太過關注。
我們既然遠離京都來了此地,只消在這里安穩地治病救人,撫育那些孤兒長大,便算是為從前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