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吃點心邊聽著一旁的討論,不多時,一碟點心就被她吃了一半下去。
咳咳,其實一碟也只是十個點心拼成的花型而已,并不很多。
她聽得認真沒太注意到這點,直到忽然間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她,點心還在手里拿著,人已經轉頭看向紗簾后那隱約可見人影
紗簾輕薄,只隱約可見人的輪廓。
但她知道,那后面的人該是溫七,在這院子里會坐輪椅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會讓她有這種感覺的,也只有他了。
她轉回頭去,快速把手里的點心塞進嘴里,然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喝了口茶水遮掩心中的那點不自在。
這時,一陣春風吹進屋里,吹起紗簾,露出其后那張帶笑的面容來
木婉青吃了半碟點心,喝了一壺茶水,然后就是吃飯時間。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早來,來這里卻要先在吃喝等待上花費這許多時間。
好在小半天的時間熬一熬還是很快就過去了的。
桂姑娘照舊取來做針灸的藥箱交給她,帶她進屋去給溫七做針灸。
一切還和上次一樣,照舊是那間房,照舊是三個人,溫七照舊伏在塌上。
倒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溫七的背不是一開始的雪白,還有著青紫的痕跡,只是沒有上次見時那般顯眼。
再比如,溫七回偏過頭來與她對視一眼,還對著她微微點頭,
“點心好吃么”
木婉青心跳漏了一拍,去開藥箱的手摸了幾次都沒摸到鎖扣,但臉上還相當淡定。
“挺好吃的,也不膩。”
“你喜歡就好。”
他笑的更真切了幾分。
木婉青不去看他,一心和藥箱的鎖扣較勁。
人很容易忽略一些常見的存在,有兩種情況能讓人重新重視起來,一是失去的時候,二是在別人身上看到的更好的時候。
沒人能無視美貌,除非,還不夠美。
只要足夠美,再清心寡欲的人都會淪陷。
木婉青覺得她該是清心寡欲的那類人,但之前的一些經歷告訴她似乎不完全是這樣,溫七的出現更是直接表明她定力不足。
她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手拿銀針,不敢去看他的臉,而是看向他還有些青紫的背部,問他,
“你是真的不覺得疼對吧”
還是問清楚的好,這樣她下手的時候就不會因為擔心弄疼他而分心了。
溫七一愣,隨即安慰她,
“其實有點疼,但這點疼不算什么,你放心去做就好了。
我的背看著挺嚇人的吧,我的體質就這樣,你不用太擔心。”
“我不擔心,”
木婉青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我是個大夫,這點兒小場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主要是擔心你和你身邊的人接受不了。”
她伸手摸了摸青紫最嚴重的地方,毫無征兆就把銀針扎了進去,然后是第二針、第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