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你持本將軍令,速去城外大營,命步軍營四營兵馬、騎軍營兩營兵馬,共計三萬大軍即刻入城,但有懈怠者,軍法處置。”
“雋乂,你帶兩千兵馬列陣看守城門,以防袁紹反撲。”
“其余人把守城墻,與看守城門的弟兄互為犄角。”
潘鳳站在城墻上,有條不紊的下達軍令。
張飛聞言一愣,搓了搓手問道:“咱不是去攻打刺史府嗎?”
他可還記得袁紹人頭價值一百壇美酒呢。
潘鳳輕咳一聲:“翼徳兄莫急,潘某通過取巧的方式僥幸奪下城門,并不代表已經徹底擊敗袁紹,城中尚有兩三萬袁軍,若貿然前往,勝負難料。”
“走了袁紹是小事,若是城門得而復失,潘某如何對得起被袁紹害死的主公?”
帶兵打仗不是行俠仗義,只圖一時爽快。
帶著數百士兵突襲刺史府,如砍瓜切菜一般,一刀將袁紹斬殺,固然盡顯英雄本色。
可要是袁紹反應迅速,立刻調集大軍反撲,他急急忙忙沖過去,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明明守住城門就可以穩贏,為什么非得去冒險?
至于斬殺袁紹?
潘鳳眺望黑燈瞎火的鄴城,目光幽然,活的袁紹其實對他而言更有利。
就像演義里,諸葛亮安排關羽守華容道,刻意放走曹操一樣。
沒了曹操,孫劉必定因為爭奪天下而反目成仇,爆發大戰。
皇叔一萬多兵馬,哪爭得過孫十萬?
同理,袁紹若死,冀州哪輪得到他一個武夫作主?
唯有袁紹活著,并能對冀州產生威脅,他潘鳳作為冀州長城,方能執掌兵權,得到重用。
否則他戀棧權位不放,不管是韓鈺,還是冀州的世家,絕對容不下他。
連沮授都會和他離心離德。
到了那時候,他不管是放下一切韜光養晦,還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反對自己的人通通干掉,都對不起現在這么好的局面。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且不說結果如何,不認真折騰一場,又怎么對的起自己。
此刻他按兵不動,又何嘗不是為了給袁紹逃命的機會和時間?
至于告訴張飛,袁紹人頭價值一百壇美酒,是奪下鄴城的兩倍,只是為了告訴其他人,他有多恨袁紹。
恨不得對方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
這也將是袁紹逃走后,他緊抓兵權不放的絕佳理由。
我就要掌控大軍給主公報仇,誰攔我誰就是袁紹的同黨,看我會不會連你一起砍了。
劉備亦勸道:“三弟,以大局為重,況且此戰大勝,無雙兄弟豈會虧待你我兄弟?”
潘鳳拱手一禮:“玄德兄所言極是,多虧翼徳兄出手相助,潘某才能替主公奪回家業,待此事塵埃落定,少不得翼徳兄的美酒。”
張飛這才喜顏笑開:“俺都聽大哥和無雙兄弟的。”
話還未落音,城內大街上出現一條由火把組成的“火龍”,人影綽綽,約在三千左右。
顏良下令調集支援城墻的援軍姍姍來遲。
潘鳳見狀往劉備靠近一些:“玄德兄,可有興趣截殺來犯之敵?”
劉備正感到驚訝之時,耳邊傳來潘鳳細微的聲音:“玄德兄在此戰中有所表現,小弟方能義正言辭替你表功。”
隨張郃一起從城門入城,不曾動手殺敵的他頓時心領神會。
“二弟三弟,帶著本部兵馬,隨我前去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