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怒目而視郭嘉:“你家主公已答應回師,你竟然還想挑撥是非,讓他按兵不動?”
郭嘉毫不客氣道:“挑撥是非?我看是你當局者迷,看不清前方有陷阱,還得非往里跳。”
“張燕百萬之眾,曹操久經沙場?只知一味夸大敵方實力,卻未想過我冀州參差近百萬戶,帶甲十萬有余。”
“你怕他們侵犯冀州,導致冀州百姓民不聊生,可有想過他們亦會害怕冀州十萬大軍的報復?”
潘鳳聞言眼神微亮,這畫風,很像他前世在網上和某些牧羊犬對線。
那些人動不動就稱贊美麗國、不列顛,連鼓吹阿三和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島國都有。
就是眼瞎看不見自家的成長。
是家里的東風快遞送的地方不夠遠?
還是對方都是大慈善家,明明你好欺負,卻大發善心不欺負你?
若非實力擺在那里,早被人連皮帶骨給吞了。
沮授聞言一愣:“這……”
郭嘉毫不客氣道:“這什么?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張燕百萬之眾?你看他龜縮在黑山,可敢出來招搖過市?如今出兵,怕是袁紹許了他什么好處,不得不裝腔作勢。”
“曹操久經沙場?連陳留都是密謀所得,昔日他曾率軍追擊董卓,結果被殺的大敗,而站在你眼前的君侯,卻打的董卓遷都以避鋒芒,孰強孰弱,可要我再說清楚一點?”
“再者,他曹操真敢在冀州肆意妄為,不怕君侯帶兵殺進陳留,將他曹家連根拔起嗎?”
說完此處,郭嘉朝潘鳳拱手道:“這便是臣的建議,我不認為張燕和曹操敢得罪君侯,且此時趕回去,未必有用。”
“至于該怎么做,請君侯自行決斷。”
潘鳳轉向沮授:“祭酒以為如何?”
沮授并非真的不懂,他深深看了郭嘉一眼:“荀氏培養出來的良才果真不錯,至于該怎么做,潘將軍自行決斷吧。”
“老夫乏了,先下去休息片刻,告退。”
說完慢悠悠離去。
他很清楚所謂的讓冀州,并不能真的打動潘鳳。
韓鈺明面上是冀州牧,實則哪有半分掌控權?還不是在潘鳳手上?
就名分上還差一絲絲。
潘鳳想怎么做,自會有他的考慮和衡量,再勸下去,不僅無益,還會自取其辱。
沮授走后,潘鳳認真問道:“主薄的意思是不該回去救援?”
郭嘉擺了擺手:“我可沒這么說過,如果君侯沒有別的謀劃,最好還是回去。”
潘鳳不置可否道:“剛剛還說不回去,現在又說最好回去,本侯都快被你繞暈了,到底回還是不回?”
郭嘉掏出酒壺喝了一口,悠然道:“之前勸君侯不回,是怕君侯受沮授鼓動,損兵折將不說,還埋下殺身之禍。”
“現在勸君侯離開,則是替大局考慮,君侯借助討伐袁紹之名,將冀州擰成一塊,如今目標達成,若無要緊事,最好趕回鄴城坐鎮中樞。”
“否則天下之亂何其多也,君侯皆事必親躬,豈不是白白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