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漫長,駝鈴聲響。
悠悠古曲,斷我心腸。
晝有神將,夜做魍魎。
凄凄哀調,魂別故鄉。
區區邪祟,亡我生郎。
冥冥神隱,送我安康。
東叩三年,封我衣仗。
涑風夜嘯,再無安陽。
蒼涼的歌聲回蕩在荒漠,悠揚低沉,像征戰將士的念歌,惆悵而悲涼。
林臨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天色已暗。空曠的荒漠上,除了孤寂的人影,只剩呼嘯的風。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皓腕透出漆黑夜色也遮不住的白。
眨了眨眼睛,回過神兒來。
除了腦袋有些昏沉,渾身上下竟無一絲不適。
林臨抬頭,正看見抱著她的人那堅毅的下頜,暗色的陰影勾勒出冷俊的線條。
“你怎么在這里?”可能是死過一次,林臨竟沒有第一時間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反而有些疲憊的將一張小臉埋在凌煜的胸膛。
“你的技能雖然救了你,但我若不來,你醒來后依然會在荒漠迷失方向。”
林臨抬頭看他,凌煜漆黑的眼睛此刻更顯深邃。
“你必須跟我在一起。”
這話真是好笑,林臨在心里委屈的冒泡。
說什么在一起?自己淹沒在蟲群的時候,怎么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待突然察覺到自己在埋怨一個認識不足兩天的陌生人,林臨臉上表情又是一僵。
凌煜沒有義務幫助自己,更沒有義務保護自己。
林臨掙扎了幾下,凌煜順勢將她從懷里放下,靜靜看了她片刻,突然又咧嘴一笑,低頭湊近。
林臨猛然后退一步,有些惱怒。“你做什么?”
凌煜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將她拽到了懷里,輕輕擁住。
孤獨的傍晚,這溫暖的懷抱,忽然帶給了林臨一絲可以依靠的錯覺。
逃亡一天的疲憊和委屈涌上心頭,她癟了癟嘴,一瞬間真的把這個男人當成了自己的老公。
小聲哭訴道,“你究竟去哪兒了?昨天,昨天你那么欺負我,我都沒有逃走,可早上起來,你卻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拋下我走了。”
林臨的眼淚啪啪掉下來,帶著滾燙的溫度,浸濕了面前人的衣襟。
凌煜攬在她身后的手動了動,將哭倒在自己懷里的人擺正,手撫過小姑娘垂落在背上的銀發,默默安撫了幾下,嘴角又重新勾起一絲笑容。
這次笑容顯得真誠多了。
“小臨,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林臨抽噎著白了他一眼,心道,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叫我老婆,但面上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面前的小姑娘哭起來委委屈屈還有點可愛,凌煜扶著她的肩膀,表情嚴肅,回應她剛才的質問。
“我的狀態很不穩定,所以不一定保證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
這話什么意思?
林臨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凌煜嘆了口氣,拉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你知道san值嗎?”
林臨聞言搖頭,“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