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有氣無力的望著面前的人。
薛洋牢牢抓住彩衣握著繃帶的手,慢條斯理的在她面前蹲下。
“你,這是,什么意思?”彩衣勉強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的問。
薛洋沒回話,只是小心翼翼避開從她傷口流到地板上的血,隱沒在一半黑暗中的面容異常冰冷。
彩衣等不到他的回答,也沒有力氣再去質問,抓著繃帶的手指漸漸僵硬,她無力的掙扎了幾下。
那虛虛搭在她腕上的手,前一刻還是救她于危難中的救贖之翼,現在卻變成了地獄使者的索命鐐銬。
手里的繃帶從指尖滑落,浸泡在地面上洇成一團的鮮血里。
薛洋松開手,任由她無力的身體向后倒去。
一個人坐在不遠處的床上,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直到地上躺著的人呼吸聲已弱不可聞,他才從床上起身走了過來。
漆黑的房間里,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彼此對視。
后面過來的人有些埋怨,“你不該給她刀的,這會讓我們提前暴露。”
“可我總不能放任她現在就殺死林臨。”薛洋目光冰冷的望著地上的人,“分明是這個女人過于心急,難成大事,太陽墓還未建成,她就一門心思想殺掉玉佩的持有人。”
“哈哈,也是,要是實現詛咒這么簡單,咱們兩天前進城的時候就能通關了。”
身旁的人笑了一聲,語氣有些玩味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彩衣,“她可能以為自己是副本里唯一一個盜墓人。”
薛洋沒應聲,只是垂眸催促了他一句,“快點轉換吧,這人馬上要死了。”
“好。”薛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便隨著這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漆黑的房間里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轉變。
半晌過后,地上躺著的人抽搐了一下,身體彎成尸僵特有的詭異形態,徹底失去了生機。
雙胞胎兄弟的身影從房間內消失,大敞的屋門外,走廊里的蝎子也不見了蹤影。
而在不遠處的城中客棧里,午夜一點左右,“咚咚咚”的敲門聲如約而至。
胖婦人瑟瑟發抖的拿著棍子躲在窗邊,做好了隨時跳窗逃跑的準備。
凌煜手腕翻轉,漆黑的長劍出現在掌心。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
門外的東西拖著沙啞的聲音,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敲著門。
它照例將臉貼在門上,順著門縫努力睜大眼睛朝屋內瞧。
然后對上了凌煜面無表情的臉。
“哈!有人!”
它興奮地尖叫了一聲,像個記吃不記打的無腦怪,砰砰兩拳就把房門砸碎,腫脹成面包同時流著黑色膿血的手,朝站在門口的人抓了過來。
凌煜毫不猶豫的揮劍,黑影怪物的手連帶著小半截胳膊一并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