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輕輕摸了摸林臨被血浸濕的長發,鮮紅的顏色在銀發上顯得異常刺目。
“你的技能沒有生效,這不算是致命傷。”
說完這句話,凌煜抬起了手里握著的長劍。
猜到他的意圖,林臨嚇得心臟險些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嗖”的一下從他懷里彈出一米遠,急頭白臉的吼道,“別!千萬別這樣!”
“可技能不激活,你的身體就無法被修復,未來的幾天,你得一直這樣疼著。”
凌煜舉劍的動作一頓,皺著眉頭,就事論事的分析。
“我愿意!”林臨義正詞嚴一口咬定,“別讓我死,我愿意一直疼著。”
凌煜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但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在大街上當眾撒潑,無理取鬧的三歲小孩。
林臨戳了戳鼻子,有些委屈,不知道該怎么去跟他解釋,死過兩次的人會更加怕死,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好在凌煜也不再強迫她,默默收回了手里的劍。
然后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塊繃帶,從窗簾的凹槽里沾了點雨水,一點一點把林臨臉上的血污都擦干凈。
林臨也乖巧的坐在原地,仰著一張小臉,配合他的動作。
面前的小姑娘眼神澄澈,發如白雪,像一只受到驚嚇就縮起耳朵的兔子。
靜靜看了她一會,凌煜心里噴涌的殺意竟慢慢平息,他伸手,輕輕在林臨的額頭點了一下。
林臨茫然的睜開眼,一臉無辜看著他。
凌煜又順手點了一下。
面前的人“啊”的叫了一聲,呆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林臨被他點的腦袋嗡嗡作響。
失血過多,讓她的臉色有些憔悴,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凌煜。”林臨張口喚道,“剛才襲擊我的那個人,她生前是個玩家。”
“你見過她?”凌煜一副自然而然的口氣,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彩衣的手里有鈴鐺,而自己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確認的,凌煜和彩衣交了手,看見鈴鐺后必然就也能確認她的身份。
本來有些疑惑的林臨腦子轉過彎來,連忙答道,“是,就是她讓薛洋把我綁過來的。”
“薛洋綁你過來?”凌煜臉色沉了下去。
這年輕人未免有些忘恩負義了。
“不知道為什么。”林臨也低頭思索,“可如果追殺我的彩衣,才是隱藏在玩家中的那個欺詐者,那咱們那天看到的城主,就應該不是玩家。”
林臨說到這里,話音頓了頓,問他,“道具也會出錯嗎?”
“不會。”凌煜肯定的說。
“那天道具顯示,城主的確就是一個真實玩家。”
“那就很奇怪了。”林臨接嘴,道,“任務顯示人數是9人,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玩家已經達到了10人。”
“黑樓之內,無奇不有。”凌煜笑了一下,話鋒一轉,對她說道,“其實和你的技能相比,能夠偽裝一下身份牌,應該也算不上是什么厲害的能力。”
“可如果事實真是我們猜測的這樣,那接下來,我們就要更加小心了。”
林臨沉浸在誰是最后一名玩家的推測中,沒太在意凌煜那幾句像是夸她的話,正色道,“我得知了一種新的身份,叫盜墓人。”
凌煜點頭,“那所有已知的身份就都齊了,探險家、考古學家、盜墓人,那個女人和盲人的身份是考古學家。”
知道他說的是胖婦人和盲人大叔,林臨點了點頭。
“盜墓人的任務很可能和另外兩種身份的玩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