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遇見如此多疑似高深武者的波律,他心中肯定會涌起對自身性命所產生的安危感。
但是現在,實力的大幅增進,卻是沒有必要在去做過多的思索。
“不過,還是得好好調查一番。”武良心中暗暗說道。
“門主。”正在這時,劉都云攙扶著武良走下轎子,一旁的蘇喚問候道。
在次見到蘇喚之后,武良總覺的他有事瞞著自己,眉頭緊鎖不說,臉上還掛著一抹憂慮。
蘇喚拿起拐杖,遞給武良,武良接過之后,輕輕敲擊地面,緩緩朝著廳堂走去,身后跟著幾大堂主和總務使等一干人。
“庚辰呢,怎么不見他?”
“二公子已昏迷數天。”蘇喚低下頭,咬了咬牙說道。
敲擊地板的拐杖驀然一停,武良的步伐一頓,面色漸漸陰沉下去,緩緩開口道。
“說。”
伴隨著這個字的吐出,似乎連空氣中都注入了一種名為威嚴的氣勢,壓的幾人喘不過氣。
“前些日子,二公子前去游驊城拜訪呂副門主,不料。”蘇喚的身軀有著些許顫抖,壓抑心中情緒的同時,繼續說道:
“回往呂府時,發現一家五十七口,除呂侄女之外,皆全部慘死。”蘇喚聲音之中打著顫。
身后的幾名堂主所在的駐地分布在青府各地,他們也是剛來到新河城不久,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都面帶驚愕,心中嚇到頭皮發麻。
“查出來是誰干的了嗎?”
武良佝僂的身軀緩緩挺起,僅僅是這一句話,便使幾人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感,那壓迫的氣息,好似連空氣都為之凝滯了。
“尚,尚未查出。”
呂世安和武庚辰對于武良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與他毫不相干,沒有任何關系。
但無論武良怎么壓抑,在他那寬大的衣袖之下。
赤色的蛇鱗密布顯現,壓抑的滔天怒火,使得體內那頭四首赤蛇開始瘋狂的扭動。
無法被抑制的心境,狂暴的真氣如同大海一般,不斷侵蝕著武良的心智。
“你是瞎子,我是瘸子,要想在這立足,就要比他們更狠,更兇,狠到他們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大哥,那徐珺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如此羞辱你。”
“那飛雪幫的人殺了大嫂和庚亥侄兒,他日,我必屠他滿門!”
思維與記憶的交織重疊,那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透過畫面清晰的浮現在武良腦中。
腦中浮現出一幕幕陳年往事,他越是壓制,記憶越清晰。
“我需要一個交代。”武良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丹田中,憤怒猙獰的四首赤蛇,仰天咆哮,似乎想要吞噬萬物,連帶著空氣之中都夾雜著一絲燥熱。
“屬下定會查明!”蘇喚渾身一激靈,答道。
蘇喚心中的悲痛不比武良少,呂世安還未離開黑震門之時,對蘇喚多有提攜。
不然他也不會爬上副首的位置,這份恩情,他必須還。
蘇喚深知武良的大計,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盡管蘇喚調查了這么多天,仍是毫無頭緒,但蘇喚還是承諾了下來。
武良體內怒火翻涌,腦中卻是清明無比,蘇喚掌控黑震中數萬門人,統御青府九流,情報網龐大無比。
過了這些天都沒有結果,那屠滅呂府的元兇必定不是人。
是陰鬼,亦或者是,妖魔?
“為什么,為什么,我已經選擇去當一頭搖尾乞憐的忠犬了,為什么你們還不放過我!”
“殺殺殺殺殺,都去死!”
武良心中那憤怒的話語似乎想要撕裂思維的壁壘,體內之氣再度沸騰起來。
武良臉色隱隱有發紅的跡象,身形微顫。
他一向恩怨分明,呂世安曾不止一次的救過武良的命,在加之男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在此刻顯得尤為強烈。
“帶我去見他。”過了許久后,武良才平靜下來,積蓄的殺意化作一顆嫩芽,深埋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