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
下轄江羅縣的一處偏僻小道之上。
一行百余人的隊伍,正策馬狂奔,漫天風雪之下黑色洪流穿行其中。
這些人一身全副武裝,馬匹上掛著長刀,堅弓箭矢,穿著寒光鐵鎧,虎頭肩吞,頭盔之上,豎著一根紅色長穗,身披黑色披風。
在這隊人馬的后方,還有幾十馬拉著無數攻城器械,投石車,巨臂弩,烈火油等殺傷性極強的物品。
刮來的雪泡不能阻擋其分毫,馬踏風雪傳來的嘎吱簌音,越來越重,沒過一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行進了約有一刻鐘。
馬蹄聲漸停,遠處一個石林的輪廓,出現在眾人面前。
為首的那名壯碩的中年漢子取下頭盔,露出一副光禿禿的頭頂,無眉無須。
左眼眉骨上還有一個傷疤,面容看起來異常兇悍。
距離村落還有千步之距的位置上,還有一幫數十人的小隊,見到馬匹上的中年漢子后。
人群中的一位老者面色一喜,抬了抬手,隨后快步跑了過來。
“周大人。”
“嗯,這里可是那處異靈地?”周烈淡淡的問道。
周烈所帶領的這隊人馬,是黑震門內的禁衛鏢師,青府野獸兇怪逐漸增多,百姓死傷的人數也很大,目前都是周烈負責清理,來回奔波與無雙城的各個縣村。
“正,正是。”老者手下掌管著一只小團體,平時依附于各地鏢局,做的也是糧食生意。
他穿著一身臃腫的厚衣,眉須之間盡是凍結的白霜,在這等候了已經有一會了。
殺生和尚周烈,為人狠戾,心狠手辣,光是經他手滅過的幫派不下二十余個。
面對周烈的問詢,老者總感覺到一股渾身不自在的壓抑感,周烈身上散發的殺氣沒有絲毫掩飾,兇威滲人。
“總鏢頭呢。”
“總鏢頭兩個時辰前還在此處勘察,但接過了飛鴿書信后,便讓我等在此等候。”
“飛鴿傳書?”
“是,而且還不止一只。”
周烈聽完,眉頭緊皺。
這等天氣雪天極寒,飛鴿傳書,難不成是門中出了大事,柳焚鶴,他能有什么事?
“走,帶我去看看。”周烈沒有深想,下了馬后,說道。
“周大人,請跟我來。”
說完,老者引著周烈朝前走去,走了百步之后,眼前詭異的碑林越發清晰。
大雪連天,這處碑林很大,入眼處盡是破敗的石碑石刻,有人形雕像,也有野獸石刻。
大多殘破不全,像是人與獸的廝殺被印刻到了此處,看起來久經歲月。
風雪勢大,鵝毛大雪一經落下,轉瞬即化,但卻不見有絲毫的水漬。
似乎碑林有種奇異的力量,在抵消著環境的侵蝕。
與周圍雪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想要窺探的欲望。
老者與周烈站在距離碑林的二百步的邊緣處,身后百余名門人手持堅弓銳箭,架好機關巨臂弩,烈火油,炎石灰,小型投石車等攻城利器。
這便是黑震門的底蘊,這等攻勢下,沒有任何武者能夠抵擋。
周朝曾有過明文規定,不得私藏私鑄鐵鎧,違令者“獄五年,卒流放”
但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一規定早就名存實亡,以至于大幫之中都可以隨時拉出上百上千的武裝人員。
周烈面色凝重,還未踏入碑林的范圍之中,身體里就時刻傳來一股極度危險感,想讓自己遠離此地。
“這里究竟有何妖異之處。”
“六日前,四位鏢師路過此地時,無意間被吸入其中,身體逐漸化為石像,掙脫不得,隨后,雕像炸開,化作粉末飄蕩在四周。”
老者臉色發白,眼神帶著一絲恐懼,咽了一口吐沫解釋道。
“可還有其他,這些人可曾做過什么?”周烈目光一凝,看見了碑林前的空地上那灘灑在亂石上,還未干涸的血跡,問道。
“據屬下推測,這股吸力無法抵抗,劉鏢師兩刀砍斷了雙腿,可還是被吸入了其中,斷肢與身體統統化作了石像。”
以往,周烈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事件,但那些異靈地都屬于初域,意為剛剛誕生的陰鬼地。
以烈火油焚之,飛石填之,即可滅掉初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