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煉走后,姬龍淵雙目微閉,坐在大椅上,腦中不斷想著關于擎天崖尸骸墜落的真圣計劃。
事關人族生存,姬龍淵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除了姬龍淵和密室內的百武會高層之外,任何人都一概不知,包括計劃的主人公,武良。
“還是不保險。”姬龍淵嘴中喃喃道,隨即起身。
隨即,姬龍淵一步踏出,身形詭異的消失,千里之外,姬龍淵御空而行,朝著大燕山衍廬的位置走去。
大燕山脈郁郁蔥蔥,奇松怪石聳立,山頂薄霧如煙,繚繞朦朧,山腳之下溪水潺潺,流淌的溪水擊打著水中頑石,傳來輕微響聲。
山谷之內有處幽靜之所,古樹木屋,甚是優雅。
這是一處少有人跡到達的地方,木屋之中裊裊炊煙升起,此刻,一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身黑色水合服,腰間系著一條墨色紳帶,面容有致,劍眉星目,身材挺拔,濃密黑發飄逸的散落著。
隨著他步伐的走動,好似自身都融入了這片山谷的靈韻中。
衍廬主人。
“貴客登門。”衍廬主人面容雖是中年,但聲音卻是透著一股沙啞,聽起來好似久未說話,喪失語聲一般。
“見過衍廬主人。”姬龍淵面色恭敬,朝著衍廬主人躬身說道。
衍廬主人,乃是上一千年中遺留下來的古老算術門派,衍天門的最后傳人,實力雖是低微,但算術卻為當世第一。
他的存在很神秘,不入武者勢力,連同妖族都不知曉。
姬龍淵也是接任武主之后,才得知了天陽界還有這一門派。
“何事?”
“前輩,今日前來是想讓您為我推演一卦。”衍廬主人手臂輕揮,一副木椅緩緩飄到姬龍淵身后,姬龍淵仍是躬身,并未坐下。
姬龍淵手中拿出了一枚古老令牌,令牌上沒有銘文刻飾,上面只寫了一個武字。
這枚令牌并非是姬龍淵的武令,而是上任武主的遺留之物。
“你想推演什么?還是人族大勢?”衍廬主人從姬龍淵手中接過這枚武令,沉默些許后,緩緩開口道。
“不。”
“我想讓您衍算這五百年之內,擎天崖上,是否有真龍尸骸墜落!”姬龍淵說道。
姬龍淵算上這次,一共找了衍廬主人兩次,上一次還是在三百年前,曾找他推演人族大勢,但無結果。
“衍天衍人,天道已毀,天機已失,任何的命運軌跡都在迷離之中。”衍廬主人這般說道。
“當初,缺三前輩曾救我一命,你既已拿出武令,我就幫你一把。”衍廬主人輕嘆一聲,沒有天機作為基礎算石,他能夠算出的東西很有限。
身為衍天門的傳人,即便不用算術,也能冥冥之中感知到自身的死亡軌跡。
他很坦然。
上任武主對他的恩情,他不能不報。
話音落下后,一道圓盤般,宛如六十四卦的光芒圖案,緩緩浮現,中心之處太極陰陽圖不斷旋轉,六十四卦氣息浩瀚深邃。
似乎包含了天地萬物,世間大勢,玄奧,晦澀。
隨著衍廬主人,手指輕點的六十四卦的速度越來越快,太極陰陽的轉動也陡然加速。
衍廬主人臉上的肉色,開始一股清晰的樣式,變得蒼白無比。
世間無天機,衍廬主人把自身命力,當成基礎算石,去推演,去衍算世勢。
約一刻鐘后。
衍廬主人指尖軌跡慢慢放緩,收回,六十四卦中的陰陽圖旋轉也停了下來。
衍廬主人的面容已是一股病態,慘白如紙般的虛弱表情。
“可有結果。”一陣天旋地轉的朦朧感襲來,衍廬主人腳步虛浮,有些站立不穩,蹌踉間,姬龍淵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衍廬主人體表的溫度正在迅速下降,瞬息之間,觸感如冰石,寒氣般襲來。
“呼....”衍廬主人腦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副定格的畫面,語氣艱難的說道:“無翼....”聲音一頓,他臉上開始浮現出一個個密集無比的血疙瘩。
“有鱗.....”
“時間呢,時間是否正確!”姬龍淵急切的問道,掌心抵在衍廬主人胸口,試圖阻擋這股侵蝕生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