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府中眾人一下午時間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賈政歸來,眼看天色已晚,眾人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鴛鴦在一旁安慰賈母道:“老祖宗,咱們家怎么說也算是皇親國戚,說不定是皇上與老爺聊的太高興,一時就忘了時間也不一定,老祖宗,您就放寬心好了。”
賈母聽了鴛鴦的話,心中的憂慮稍減,她最近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她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賈寶玉還有賈政了。
她有種感覺,自己的二兒子好像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喧雜聲音傳來,賈母吩咐鴛鴦道:“鴛鴦,你去看看外面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實在是不讓人清凈,是不是金桂又作什么妖呢?”
鴛鴦連忙答應道:“老祖宗您先歇著,奴婢這就去看看,您就放心吧!”
鴛鴦吩咐其他人照顧好賈母,她則是小步出了榮慶堂,向著吵嚷之處走去。
出了院門口,鴛鴦正好看見賈璉從外面一路小跑進來,她對著賈璉躬身行禮之后,說道:“鏈二爺您來的正好,這外面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啊?”
賈璉焦急的對著鴛鴦說道:“二老爺辦差出了惹出了大簍子,眼下皇上派錦衣軍來了,正要咱們出去接旨呢,我看這實在是來者不善啊!”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榮國府里除了賈母臥床不起之外,所有主子都來到了大門口,在賈赦的帶領下,一同跪拜接旨。
汪德言手拿圣旨,宣旨道:“上諭:工部員外郎賈政,疏浚運河一案中失察失職,即日起革除所有官職,暫壓于詔獄之中,待案情水落石出,再作發落!榮國府中所有賈政名下之家產,全部封存,欽此!”
眾人聽得此言,無不心驚膽戰,最后還是賈赦接了圣旨。
汪德言對賈赦說道:“榮國公,下官也是奉皇上旨意行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賈赦一見事情是賈政犯下的,與自己沒有什么關系,他客氣說道:“汪統領客氣了,不知舍弟犯下的到底是何事,不知大人可否解釋一下?本國公當感激不盡!”
說著,賈赦對汪德言拱了拱手。
汪德言面對賈赦,不敢拿喬,他說道:“還不是疏浚運河一事,那運河兩岸……如此,陛下龍顏大怒,當場就下了旨意。”
賈家眾人聽了汪德言的解釋,感覺自己以往印象里那個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賈政高大形象瞬間破碎。
這還是賈母口中的那個懷才不遇,滿腹經綸的賈政嗎?
賈赦雖然對于賈政被下獄心中暗爽,但是還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本國公這個弟弟,實在是有愧皇上的隆恩。
如今之事,罪責雖然在他身上,但本國公作為兄長,也有失察之過,本國公明日就上一道折子向陛下請罪,丟人,丟人啊!”
說著,賈赦就變成了旁觀者,對汪德言義正辭嚴的說道:“既然要抄家,除了本國公的東跨院之外,其余地方,包括我母親如今居住的榮慶堂,都在我二弟名下,汪統領就一并查封了吧!”
汪德言不管賈赦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他見賈赦這個榮國公都如此發話了,干脆就順著賈赦的意思,讓手下將榮慶堂,榮禧堂,大觀園,全部查封起來。
賈母在榮慶堂見了來抄家的錦衣軍,還有那一旁假惺惺的賈赦,心中的火氣是不打一處來。
她對著賈赦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就如此看不慣你弟弟嗎,那你干脆連老身一塊兒逼死得了,老天爺,老身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但是賈赦大概是興奮過了頭,也可能是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一回,他對著賈母說道:“母親,兒子也是為了遵從陛下的旨意,就勞煩母親還有寶玉蘭兒都去我那邊居住一陣吧。
放心,兒子早就安排了人打掃,是不會虧待了母親的。”
賈赦對著一旁的鴛鴦還有賈璉說道:“還不快把老太君送到我那里去,難道你們要抗旨不尊嗎?”
對于扯虎皮的賈赦,眾人都只能遵命,好在眾人都知圣旨上說的是封存,并非抄家,就是賈母也不好辯駁,只得氣哄哄的坐在軟輦上,搬去了東跨院。
汪德言等賈寶玉等人都離開之后,就給榮慶堂,榮禧堂,大觀園各處都貼上了封條,落上了鎖,然后就帶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