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柱子聽見她說“許墨。”
柱子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棉襖,一頭黑色的短發在陽光下軟噠噠的,可他好看的眉眼間籠著一層寒霜,跟這個艷陽天的寒冬有種說不出的搭邊。
柱子跟村里大多小孩一樣,喊許墨喜歡喊野種,倒不是說他有多么討厭許墨的身世,而是純粹的管不住嘴,喜歡喊著玩。
他覺得許墨好像變了,但又說不出哪里變了。
等等,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許墨變了,而是愛哭鬼什么時候跟他走得這么近了
語氣,口吻,再加上他都上門了,可見兩人的關系那叫一個好
柱子還在打量著許墨,后者已經徑直往前走了幾步,沖著他點了下頭,問喬兮枝“有客人”
喬兮枝“嗯”了一聲,許墨便道“那我等會再來。”
喬兮枝瞥了柱子一眼,“不用,你進來等。”
柱子“”那我呢
許墨進了喬家院子,柱子還門外,手里捏著牛皮紙包的糖,渾身上下的透著“不受歡迎”四個大字。
柱子非常非常納悶,喬兮枝是不是搞錯了,按照以前的情況,肯定是許墨被拒之門外,他被請進屋才對。
他心里雖然不滿,卻沒直接表現出來,嬉笑著問“你跟他什么時候玩到一塊的”
喬兮枝淡淡道“跟你好像沒什么關系。”
柱子被噎了一下,“好你個愛哭鬼,幾個月不見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有了新伙伴,就忘了我這些年給你吃過的糖果點心了是不是”
他一臉“你變了”“你忘恩負義”的表情,弄得喬兮枝以為自己有多么對不起他似的。
他們不就是欺負與被欺負,給糖吃和有糖吃的關系,哪來的恩,又談何負義
不過她變了倒是事實。
喬兮枝想了想,說“那你等我一下。”
她進了屋子,兩個少年隔著院門對視一眼。
許墨輕飄飄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視線,但柱子卻盯著他老半天。
“喂,你是不是覺得愛哭鬼好欺負,所以強迫她跟你一塊玩”柱子先開口道。
許墨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見他不說話,柱子嚷嚷著“喂,我問你話呢”
許墨終于出聲“愛哭鬼誰”
柱子有些生氣“還能有誰當然是喬兮枝了”
“她不是愛哭鬼。”許墨語氣很認真。
他并不認為喬兮枝是愛哭鬼,也不認為喬兮枝好欺負,更沒有強迫過她。
柱子抬腿就進了院子里,一臉傲氣道“我說她就是喬兮枝就是愛哭鬼”
剛從屋子出來,便聽到這句話的愛哭鬼喬兮枝“”
看來,有必要糾正一下了。
喬兮枝拿了一大包糖果,有牛奶糖,水果糖,軟糖等等,比柱子手里用牛皮紙包著的糖大了好幾倍。
她走過去遞給柱子,“以后請叫我喬兮枝。”
愛哭鬼這個稱呼不太雅觀。
“這些年你給過糖現在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