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林云霞又哭了,這回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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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喬兮枝和許墨之間氣氛微妙。
喬兮枝有些難為情地問:“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兇?”
何止有點兇,面無表情把人家的胳膊擰脫臼又給接上,杏花村里怕是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十幾歲少女。
許墨卻說:“不兇。”
“那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喬兮枝說得有些遲疑,想了想,兇巴巴的語氣中帶著點懊惱:“我跟她說了你有名字!她偏要喊野種……”
喬兮枝向來都是能動嘴不動手的,散播她的謠言可以忍,但聽到喊許墨野種真的忍不住!
實在太容易讓人生氣了!
許墨看著眼前一臉懊惱的小姑娘,冷淡的眉眼蘊上笑意,語調有點哄人的意味:“一點也不過分,是她罵我野種,你不過是替我出頭,不用想太多。”
喬兮枝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她頓了兩秒,水靈靈的杏眼彎成兩輪漂亮的小月牙,清甜的聲音有些小興奮:“許墨,你剛剛附和我竟然說了這么多字!”
平時許墨附和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嗯”,然后就沒了。
許墨恢復如常:“嗯。”
喬兮枝眉梢微抬,面上寫著字幾個大字:果然,你還是你。
今天的地還沒收完,許墨又回了玉米地里,喬兮枝也跟著去了。
許墨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他不說話,喬兮枝也不說話,就坐在田埂上看他掰玉米棒子。
最終還是許墨招架不住,先開口:“你不回家?”
要等的人已經見過了,警告過了,也讓那人哭過了,事情已了,為什么還在這?
喬兮枝就等他問,順口接道:“你還沒說原因。”
掰玉米棒子的許墨愣了愣。
喬兮枝提醒:“為什么不愿意幫我賣餅?是哪里不好嗎?”
許墨那雙漆黑的眼閃過一絲黯淡,語氣平靜:“喬兮枝,你是真的需要?”
如果是真的缺人,那他每次去黑市看到的那個替喬兮枝賣餅的倒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真的缺人,為什么要在問他想不想上學之后才說?
這一切,明擺著告訴他,喬兮枝不缺人幫她賣餅。
喬兮枝斬釘截鐵道:“真的缺,特別缺。”
“你騙我。”許墨平靜的敘述事實。
半真半假吧,但喬兮枝嘴上還是不認:“我沒騙你,我二哥每天都要上學沒時間,我們花錢雇的那個人一直不情不愿,眼紅我們賺得多,總是想多要工錢。”
她心道,對不起了裴言,改天請你吃餅。
許墨不為所動:“你請了人。”
他知道喬兮枝和喬子軍跟那倒爺關系不錯,不可能有這樣的事。
喬兮枝哪里知道,許墨對她知根知底,還是不死心道:“那人不行。”
許墨繼續掰起玉米棒子,輕描淡寫道:“我也不行。”
喬兮枝一臉信任:“你行的,賣餅很簡單,你記住什么餅賣什么樣的價錢就行。”
“我不會算數。”
許墨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