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岑溪二十歲的生日。她生在臘月,天特別冷的時候。
出來打拼四年了,生日也在外和同事過了四年。她剛二十歲,為何早早背井離鄉出來打工呢?因為她家很窮,窮到不能一下供兩個孩子讀書。所以她輟學了,打工攢下的錢寄回家里,補貼家用。
“岑溪我來送,我來送。你們放心!拜拜拜拜~”
岑溪喝多了酒,飯局散場的時候,男同事扶著她出門。
這個男人幾次三番向她示好,也不說追求,就是很曖昧。岑溪躲避,甚至拒絕他的親近。但是同事們總是起哄,覺得他們就是一對。就像今日,她被男人帶走,同事們也沒有阻攔。
“來上車,小心點。”
男人將岑溪扶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他平時上下班從沒開過車,不知道為什么今日開了一輛車來。
車輛行駛到蜿蜒的山路上,緩緩停下來。
“岑溪~”
“你是誰!你干什么?!!救命~!”
岑溪掙扎的逃下車,車門打開冷冽的寒風吹過來,岑溪頭腦清醒了很多。外套因為掙扎,被落在了車上。岑溪管不了那么多,這里是山路,沒有一個人影,她必須跑。
“岑溪!你別跑了,我錯了!我送你回家。”
岑溪被男人拉住,恐懼感襲來。這里根本不是她回家的路,而且她根本無法掙脫男人的鉗制。
“放開我!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
雖然這里沒有人來,可岑溪這么喊,還是讓男人緊張,更加想將岑溪拉回車里。
“啊!”
“啊~!”
第一聲,是男人痛呼的聲音,因為岑溪狠狠咬了他的胳膊。
第二聲,是岑溪的驚叫聲,她失足滾下了山坡。
岑溪后腦磕在石頭上,最后的意識中,是黑色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這樣也好~
馬路上的男人驚慌失措,根本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他沒有下去救人的想法,而且飛快的開車離開了現場。
如此寒冷的天氣,別說受傷了。就是沒受傷,一個沒有穿外套的人在野外,足夠凍死了。
冷~極致的冷~冷到牙齒一直打顫。
岑溪昏沉沉的有了意識,耳中有一個人在大聲說話,她聽不清。感覺自己在無垠的黑暗中,不斷下沉~
“又昏過去嘍!你說這娃還能活不?”
“看命嘍!”
“呲呲~可憐的嘞!”
“姐弟倆這是什么命哦~我還想娶她做兒媳婦呢~”
“吆!老趙家的,這可使不得啊!這孩子一家都喪氣的很,雖說可憐,幫幫也就行了,可不能往家里招咧!”
“看這娃的造化吧,要是挺過來,我就當兒媳婦了。她是個能干活的,我家娃啥樣,我心里還沒數嘛!有個媳婦照顧,我就算哪天沒了,也安心些。”
“啊呸呸呸,上了年紀,這話可不能亂說!”
清晨的陽光照進昏暗的小屋,讓迷失在黑暗里的岑溪看到了出路。向著光的方向跑過去,一扇門出現在面前。岑溪伸手去觸碰,身體被強大的吸力拽進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