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岑溪身體還算結實,休息了一天兩夜,總算能說話了。
“阿溪啊,白布咱們就別買了,也沒必要花那個錢。大娘給你用白紙做了朵白花,你帶著吧。去看看你阿弟最后一眼,送送他。”
岑溪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經在人家小女孩的身體里了,就認了吧。只是不清楚是哪輩子做了什么壞事,竟然連穿越都是窮苦人家。
“謝謝。”
“哎呀,阿溪跟大娘還客氣啥!等辦完你阿弟的喪事,你就住過來,咱們也不用弄那些沒用的。大娘都想好了,等你阿弟頭七一過,就讓村長去鄉里衙門登記。今后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別叫大娘了,今后就跟楊樹一樣,叫我阿娘。嘿嘿嘿~想想還真挺高興的。”
“大娘,謝謝你近日的照顧。欠你的錢,等我身體好了,一定想辦法還上。至于婚事~我想自己作主。”
“那可不行咧!你一個小娃娃,你做的了什么主!我都和村長說好咧,十里八村都知道呢。你這就不想認咧!銀子可以還,命呢,命能還嗎?要不是楊樹跑出去玩,我也不能上山找,更不可能發現你。是我和楊樹救的你,你怎么沒良心呢!”
趙大娘眼睛一瞪,氣的直跺腳。她早就把岑溪當成了兒媳婦,村長也答應了,鄰居也知道了。這要是不成,她的臉往哪擱啊。再說了,她也知道,那個傻兒子錯過這次的救命之恩,就真找不到媳婦了。所以說什么,她也不會同意解除婚約的。
“老趙媳婦,趕緊帶著阿溪過去吧,別誤了時辰。”門外有人喊,趙大娘氣呼呼的將自己的綿帽子帶在岑溪頭上。扯著她向外走,還叮囑她出了門不要瞎說,哪有孩子自己給自己婚姻作主的。
“你要知道,雖然你現在是個孤女,可還有村長這個長輩在。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做不得主。”
岑溪阿弟的棺材停在家中,待岑溪看過,眾人幫忙將棺材蓋上封住。全程岑溪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掉一滴眼淚。鄉親們也不說她,只道剩她一個人可憐。
岑溪跟著去了墳地,待入土為安后,在地上燒了些冥紙。這些印著銀票的冥紙,也都是趙大娘花錢買的。因為冥紙也很貴,買的不是很多,就意思意思。
“走吧回去吧。”
趙大娘將岑溪扶起來,拉著她要回家。
“趙大娘,這兩日給你添麻煩了,我有家,我回自己的家。”
“你這孩子!還病著呢,回你自己家那個冰涼的屋子!?況且,你阿弟剛去,你自己住不害怕嗎。還是跟大娘回去吧,大娘家有熱飯熱炕,你也好早點養好身體。”
岑溪將扶著自己的手撥開,反過來握住趙大娘的手腕。
“大娘,您對我的恩,我記在心里。但是婚事,我不同意。您和楊樹救了我的命,以后就是我的親人。我向您保證,一定好好照顧你和楊樹。以后不要再提婚事了,我能做自己的主。”
說完松開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趙大娘愣在原地,怎么也沒想到,一項溫和乖巧的阿溪會說這番話。她到手的兒媳婦,就這么沒有了!
旁邊有聽到的鄰居,都看好戲似的沒有當時離開。直到趙大娘反應過來,才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村里人就是這樣,冬日沒什么消遣,就喜歡看熱鬧聊八卦。就算鼻子凍的通紅,腳也凍的發木,也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