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時期,人類祖先就與天斗,與地斗,與野獸斗,為了生存和繁衍,拼盡一切,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那個時期的人類和野獸有什么區別?有了火以后,人類的獸性依然沒有減少,同樣頑強地和各種威脅斗爭。
有了文明后,人類同樣要為生存去斗,去拼,雖然有些文化束縛了人類的思想,閹割了人類的血性,但只是一段時期,當面臨生存危機時,祖先的獸性再次爆發,血性十足地去拼,去斗,去爭。
現代社會,科技文明高速發展,許多人過上了安逸的生活,漸漸忘記了獸性,忘記了居安思危,也忘記了生存的壓力,但獸性只是潛伏起來,并沒有完全消失,一旦遇到生存危機時,獸性再次爆發。
楊正在面對雪原生存危機時,在面對食物危機時,心底的獸性漸漸蘇醒,特別是喝下雪鷹的血,吞下雪鷹的肉以后,放佛心底的桎梏打開,這一晚,楊正覺得自己就是一頭食物鏈頂端的兇獸,無所畏懼。
在這個強大的信念支撐下,楊正說的很踏實,第二天醒來,沒有預料中的腰酸背痛,也沒有頭暈目眩等不適感,相反,身體前所未有的好,充滿了力量,楊正覺得自己就是雪原上的一頭兇獸。
簡單收拾一番,將背囊丟上去,自己也爬上地面,寒風呼嘯而來,如冰冷的刀子,這一刻,楊正卻覺得并不是那么冷,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產生了抗體?這種感覺讓楊正很爽。
打開地圖,查看地形,對照指北針,確定位置和下一個任務點,發現中間要繞過兩座大雪山,穿過一條長長的大雪谷,確定好節點和方位角,楊正再一次出發了,邁著堅定的步伐,雖然還是很冷,雖然還是很餓,但少了剛來的彷徨和擔憂,多了幾分自信和從容。
太陽高掛,紫外線如刀子一般,還好有護目鏡和圍巾保護,一路走走停停,不斷修正路線,中午時分,楊正來到一個不斷抬高的雪山上,順著山脊走了一段距離,找了個緩坡下去,就到了長長的需谷。
雪谷是兩條山脈自然形成的,并不是很寬,但滿眼都是厚厚的積雪,讓人忌憚,從地圖來看,繞行許多多走一天路程,不可取,楊正咬牙往前走去,雪淹沒到了小腿部位,走起來非常吃力。
不一會兒工夫,楊正就感覺身體在冒汗,這不是好事,雖然兩邊的山峰擋住了寒風,但體溫一樣會快速流失,一旦造成失溫,會非常危險,楊正趕緊喝水補充水分,并放慢了些速度。
走走停停,時間在行走中慢慢消失,整個雪谷靜悄悄的,只有步行的腳步聲,這種感覺令人抓狂,就好像來到了一個虛無的冰雪世界,整個世界就只有一個人,漸漸的,楊正感覺自己的意志力有些煩躁起來,一壺水也在不知不覺消耗。
沒有水會非常危險,但還不會馬上要人命,一旦意志力崩潰,整個人也就崩潰了,會發瘋,會放棄,最后神經失常而死,非常可怕,楊正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將雪裝滿軍壺,貼身收好,用體溫融化成水。
看著前方茫茫雪谷,死一般寂靜,楊正尋思起來,忽然想到一個自我排解的辦法,那就是將擋在前面的雪當成光頭佬,都是白白的,挺像。
楊正再次上路,一腳往前踢起,一邊喊道:“死光頭佬,滾開。”
“死光頭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