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自是不能在這書房內,以洛姜的聲勢,怕是毀了這些典籍。
他到了院中,站起了三體式,樁功靜心。
洛姜這靜心間,是揣摩精義,思考當下,將一身肉身修為與人仙武道結合,并進一步突破,好做成一件大事。
算起來,自身這一身功力是約等于武圣的,熔煉武學于一爐,自創心念意形,推日月、五指山更是有了自己的拳意精神,說是巔峰武圣也不為過。
可相比于洪易那個老爹,大千之子,他這點修為不能形成碾壓之勢。
二十年前,剿滅大禪寺的時候這位就已經是武圣了,沉淀二十年,磨煉精神,距離人仙境界也就一線之隔。
便是洛姜再怎么高傲,也藐視不了這位的武道修為,那真是當今世上明面少有的存在。
可如今做了洪易的舅舅,那給侄子撐腰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這撐腰,必然是要對上洪玄機的。
他洛姜除了剛穿越那會落魄,一直以來都是大勢,堂皇力壓,行事間除了擊殺鎮遠侯那次被火雷子炸了一下,素來是云淡風輕,抬手間覆雨翻云。
《永生》里,仙門都是神通秘境,殺他如碾死一只螞蟻般簡單,尋常的肉身秘境根本奈何不了他,并無勢均力敵的壓力,不好磨煉精神。
唯有這《陽神》里,武圣之人,讓他有了勢均力敵,甚至低一籌的壓力。
如此,才好磨煉武藝,凝練精神。
此前精義在心中流淌,化作華妙文章,字字珠璣,腦海中,千百個自我正在修行,那是不同的道途,承載著自我思索的武道法門,便是武斗熔爐的心法。
一個個自我那都是洛姜,血肉皆存的真實像,吐納呼吸、氣血運轉等等,都可形成。
真一自我行心念意形之法,衍化百武形姿,容納武學道理,那千百個真實像在演練方才從典籍中汲取的大禪寺武學,那種種注解當中解析出的一招半式,復本歸元。
羅漢拳、韋陀掌、伏魔功、金剛掌、猿魔混神棍、三十二路拈花指……
種種佛門武學,不過是在注解中的一招半式,功本都被搜刮走了,沒有全套。可是在洛姜的武斗熔爐心法當中,千百自我演練修行下,一點點的推演出前后招式,散手套路,讓旁人見了,非嚇出魂來不可。
這比武圣還像武圣!
尋常武圣不過是得法而忘法,熔煉百武于一爐,可僅憑注解中的一招半式,便要去還原一座武學圣地千百年錘煉出的武學本身來,是極難的。
一門門武學被復本歸元出來,那內里的武學道理,滲透其中的佛陀思想,都隨著一場血戰熔煉一爐。
千百人混戰一團,殺伐起,血飄灑。
真一本我以心念意形之法,拳腳殺人,是他自我的武學,武道精神的凝聚。
推日月,雙掌日月行,碾殺一眾,那橫推日月的天神偉力越發凝聚,仿若真有天神在心間顯現。
五指山,五指五行化山形,一尊丈六金身佛,舉掌壓下,那丈六金身猛然龐大起來,仿若四方乾坤、天地宇宙都被容納進這金身當中。一掌化山,便是天地五行具化山,鎮壓那五行內外的一切孽障!
大禪寺到底是佛門,武學中佛門道理精深,
吸納了這種種武學,壯大了這五指山大手印的精義,心中有一佛,佛面便是洛姜顏,結觸地印,鎮壓陰暗鬼祟的陰晦念頭,放大光明,凈自我心。
洛姜雖然是個道士扮相,平日也愛看些道典經卷,卻不排斥佛門手段。
真論起來,華夏本土的佛教是摻了道家經義的,雖然不多,可有便是有。而對于文化講,魏晉之后的佛學,是吸收著玄學成長出來的,那也是華夏本土的哲學精粹。
批判佛門外來的,那不過是一種類“正確”的行為罷了。
待真一本我斬殺一切真實像,洛姜雙眼一亮,腳下一動,如同淌泥而行,所過之處留下深深軌跡,調動兩條腿上的肌肉發力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