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代見到李強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浮腫了，全身都是濕淋淋的，身體有些青紫，李四代只看了一眼確定是他便道“是我爸，我能帶走他了嗎？”
警察遞給他一張紙巾“別傷心，我們已經幫你聯系了火化場的，很快他們就過來接人。你總不能帶個尸體上路吧！”
李四代接過至今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道“謝謝啊！”
那警察道“你倒是冷靜，我工作那么久了還沒見過誰來認領家屬的眼淚都不掉一滴的。”
李四代瞅瞅年輕的警察，心想，你參加工作有兩年沒有？不知道是不是也見識過李強這樣的無賴。
“嗨！他和我媽離婚早，我跟著我媽的，對他沒多少感情！”李四代道。
那警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我就猜道是這樣！父母離婚真是害了不少孩子啊！”
李四代跟著火化場的人去火化李強的尸體，期間他給李四宏打了個電話，問李四宏要不要回來送送他。李四宏道“就不來了，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想看見他，死了倒是來了，也沒什么意思。”李四代嗯了聲，抱著骨灰盒抬手招呼出租車。
李四代讓出租車師傅把他送到附近比較實惠的旅館里，這個時間是回不去了的。
他懷里抱著骨灰盒子，店家迷信，不給他住。李四代只好抱著骨灰走出來，慢悠悠的踱步“你說你，死了還那么麻煩人！”
接連去了兩家都碰壁，李四代只得去附近的一家商店買了個大大的旅行包，把骨灰盒放在里面，店家看不到了才給他登記入住了。
進到房間，李四代連骨灰盒都沒拿出來，就著包包放在地上，癱倒在床上。
他閉著眼睛，腦子里忽然想到小時候李強帶著他在家門口用工具刨木頭的場景，他笑瞇瞇的對他說“四代，等你將來娶媳婦了，我給你們打個大大的衣柜。”
李四代坐起來指著地上的旅行袋罵道“凈會騙人了，我的衣柜呢？”
說完又倒下來閉上了眼睛。
那一夜他都沒睡好，總是夢到李強，一會兒苦兮兮的要李四代給他燒紙錢，一會兒又說自己后悔打人，一會兒又是他潛進李四代家里偷東西的賊樣子。
第二天六點不到他就腫著個眼睛拿著旅行包下樓退房，前臺的小姑娘被他嚇了一跳道“大哥，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李四代也沒搭理他，拿了押金就走了。
回到鎮上，李四代走到鹵雞飯店門口，陳燕正要和劉秋坐車去山里，他來得倒是巧。
“四姨！”吃過早餐和午飯，李四代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
“四代來了？他們就快吃晚飯了，你留下吃過飯再走吧！”陳燕道，她已經坐到了副駕駛。
李四代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我就是想著來告訴你一聲，我爸死了！”
陳燕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問道“怎么忽然死了？”
他摸摸腦袋“不知道。在寧縣的湖里淹死的。警察說那湖邊是一處高檔別墅區，他大概想溜進去偷東西吧！”
劉秋道“這還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陳燕道“你不要難過，他那樣的人，死了也好，免得成為社會的毒瘤。”
李四代點點頭“我知道！你去忙吧！我和小舅媽他們吃過晚飯就走！”
陳燕點點頭，劉秋發動汽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