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閣總部就藏身于一座近郊的農場。
張鐸一大早從市中心的家中風塵仆仆地趕到這邊,滿是皺紋的臉上遍布疲倦和不耐。
他睡得正香時被手下打來的電話吵醒,那頭慌慌張張地說剛抓到手的狐貍把一個人的手指咬斷了。
想到這,張鐸渾濁的眼睛泛著冷意。
既然小狐貍這么調皮,他就讓她知道九星閣的規矩。
冷哼一聲后,張鐸對著手下頷首吩咐道:“帶路。”
*
不遠處,茂密的有半人高的草叢里。
賈擇被易溪白壓著肩膀跪在地上,垂著一張被打得五彩斑斕的臉,苦聲哀求道:“易……易哥,地方也帶你來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易溪白抿了抿嘴,露出一截白牙,像是從地府里出來索命的鬼,“我說了,等我找到旺財,就放你走。”
“聽不懂?”
懶洋洋的語調中暗含威脅,一直對準賈擇腰間的刀子更近了一點,“你也不想流血吧?”
賈擇被嚇得雙腿發軟,汗流浹背。
他知道易溪白背景不簡單——卻沒想到他這個人竟如此厲害。
半夜三更地在沒有驚動智能報警器的情況下,不聲不響地溜進自己家中。
這也就算了。
賈擇一回想起易溪白把自己從床上拖下來就一頓暴揍的場景,就忍不住發抖。
太暴力太可怕了。
縱使在九星閣混了這么多年,見過不少血腥場面了,但昨晚易溪白看他的眼神還是讓他恐懼不安。
那雙眼睛,明明沒有怒目而視,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但就是在一種極度平靜的猶如死水的狀態下,給人以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說句不夸張的,賈擇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他手上了。
“走。”
易溪白見張鐸已經走了一段路,提拉起賈擇,冷聲道。
賈擇慌張道:“我們沒有通行證是進不去的。”
易溪白挑眉冷笑道:“是嗎?”
“你給你的張哥打個電話,說是有事要匯報,已經到了農場。”
賈擇剛想開口拒絕,就感到腰間一痛,絲絲鮮血已經將他的白襯衣染成殷紅。
“我這就打!”
賈擇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認命般地撥通了張鐸的電話。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答應易溪白這個瘋子,自己好歹會死得晚一些。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在易溪白的注視下,賈擇緊緊握著拳頭聲音才沒抖,“張哥……”
張鐸不耐煩道:“有事就快說!”
賈擇吞了吞口水,假笑道:“張哥真不好意思,那邊生意出了點問題,我現在已經到農場來了……”
張鐸愈發覺得今天倒霉,罵道:“趕緊過來,你直接開車進來吧,我讓門衛給你放行。”
賈擇點頭哈腰道:“好好好,麻煩張哥了。”
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了。
賈擇也總算松了口氣。
易溪白和他上了車,順通無阻地進去了。
按照門衛的提示,易溪白來到了一棟灰色的平房外面。
看到這破舊的環境,易溪白心中一痛。
小狐貍,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他眼中忽然有些濕潤,一股從未有過的柔軟讓他措手不及,只能自責地喃喃自語:
小狐貍,主人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