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進廟的一瞬間,身形陡然拔高,似萬丈高樓平地起。
似是螳螂,但是沒有螳螂的四肢。
黑暗中只有她的一張臉透著冷白熒光,她的身軀粗的嚇人,大小更似哥斯拉一樣的,托著這一顆詭異的腦袋。
這到底是啥玩意啊
女人緩緩吐出黑氣,冷冰空洞的眼眸盯著我們,“吃吃好餓”
這是把我們當點心了嗎
念及于此,女人嘴角流出了涎水,明顯是餓極了。
“三魂不定,爽靈浮游,胎光放形,幽精擾喚,鎮邪”林航陡然向前踏出一步。
祭出一張鎮邪咒,手中掐著令人眼花繚亂的手訣。
可鎮邪咒剛扔出去,便沉沉落地。
濕漉漉的
像是被水浸透
林航一驚,又去摸口袋里其他符,“太倒霉了吧,怎么濕了”
“你退后,你的符不是濕了,是被邪氣浸透了。”我把自己斜挎包里的符摸出來一看。
也全都濕漉漉的,一擰還能擰出不少水。
只能認倒霉,全塞回去。
林航自己說的在舊城區,玄術被削弱的幾乎不能用。
此刻倒是忘了這一茬,巴巴的丟出符咒自衛。
結果不僅無用功,還差點被怪女人當夜宵啃了去
林航倒也聰明,在詭異的寒氣中,全身上下抖的走不動道。
干脆往地上一躺,滾地葫蘆一般滾到我身后面。
我見林航往后退卻,內心安上幾分。
以簪花海棠的一頭為刀尖,往掌心刻畫上清誅邪咒,“此符非凡符,一點在掌中,云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妖邪粉碎,急急如律令”
掌中的紅色咒文脫離掌心,朝女人粗壯的身體印了上去。
女人定在了陰冷潮濕的空氣中,她難受的扭動著詭異的沒有四肢的軀體,面上的五官逐漸扭曲跟猙獰,“疼好疼救我,蘇菀,救我”
這女人知道我的名字
還向我求救
雖然她身形詭異,可是那臉的確是個人。
以我的閱歷,絕非是妖邪變化的。
那哀怨的眼神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絕望
“姐,小心”在我遲疑的一瞬,林航驚叫出聲。
這女人粗壯的桶形身軀,居然伸出了一根來勢洶洶的觸手,朝我的心臟刺來。
我腳下踏出金蓮,直接條件反射的彈跳起來。
雙足踏在這根新長出來的觸手上,手中簪花尖銳的一面,毫不猶豫的在這根觸手上一劃拉。
觸手被強悍的銳金和破魔之氣融合的力量,齊齊切斷下來。
下一秒,我不帶任何阻滯的沿著那女人的身軀踩踏而上,穩定的道心讓金蓮能幫著我讓身體格外的輕盈敏捷。
一個鷂子翻身,縱身一躍之下。
簪花在女人巨大的身軀上狠狠的劃出一道弧線,女人的身軀便上下分家了。
碰的一聲,上半身落了地。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女人上半身逐漸枯萎后縮,慢慢的小了許多。
地上多了一具干枯的女人的尸體,女人頭發散亂,死不瞑目的看著穹頂。
林航探出一個腦袋,瞄了一眼。
旋即,整個人都從我身后走出來,踢了踢地上的那個墨綠色的觸手,“姐,這好像是是一個大藤誒,難怪看著那么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