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杰,來,抽根煙。”
正走著的時候,張軍突然從衣兜里掏出包煙,抽出一根向齊杰遞了過來。
齊杰低頭一看,張軍手中的煙居然是彩蝶。
“喲,這煙可真是有年頭了。”
彩蝶煙在當時很常見,甚至稍稍有些檔次。
有錢兒沒錢兒抽彩蝶兒,是廣大群眾對這款煙最中肯的評價。
不過齊杰沒接。
“咋,害怕被你爹訓,不敢抽了?”
張軍像個二流子一樣叼著煙,還很中二的反手拿著打火機,用小拇指打著火把煙點上。
不過他這套裝逼動作有些失敗。
反手點煙的時候沒拿好打火機,導致火苗燎到手指了。
燙得他顧不上耍帥,匆匆把煙點上后就呲牙咧嘴的把打火機給收了起來。
“不是害怕,是我戒了。”
齊杰認真對他說道。
他前世其實是個煙鬼,平均一天兩包。
但自從齊援朝因為肺氣腫住院后,他就悄悄把煙戒了。
“回頭得讓老齊把煙戒掉,順便定期體檢,可不能再讓他得那個要人命的病了。”
齊杰在心里嘀咕一句,然后便和張軍一塊兒向著軋鋼車間走去。
這個年代沒有廠草的叫法,要是有的話,齊杰絕對是舞州鋼廠當之無愧的廠草。
他身高超過一米八,長得白白凈凈的。
廠里的女工每次見到他都會多看兩眼。
比如現在,走在廠區的大道上,不斷有人盯著齊杰看。
特別是那些騎著自行車的女工,走到齊杰身邊的還是還故意捏一下剎車,然后時不時瞥一眼齊杰。
看一會兒之后,再臉紅紅的騎車走開。
雖然毫無交流,但在她們心中,或許連孩子在哪上小學都想好了。
“靠,我要有你長相,多少小媳婦兒勾不到手啊。”
張軍觀察著女工的反應,小聲嘟囔了一句。
齊杰詫異看了他一眼。
真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個曹賊。
廠里那么多未婚大姑娘不喜歡,偏偏喜歡小媳婦兒。
這愛好多少有點偏科啊兄弟。
不過也不算偏太多。
畢竟后世江湖有“少年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塊寶”的箴言。
就是不知道張曹賊同學對于小媳婦兒的喜歡,究竟是偏少婦屬性多還是偏人妻屬性多。
張軍不知道齊杰內心戲這么豐富。
他嘟囔完就抬起手,要擠臉上那幾顆粉刺,不過被齊杰給拉住了:
“別擠,這玩意兒越擠越嚴重,以后你會后悔的。”
張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真的?”
齊杰點了點頭。
要說別的他不知道,但以后張軍確實非常后悔擠臉上的粉刺。
因為這貨把粉刺擠成了粉刺瘡,兩三年都沒好,好幾個相親對象都因為他的“爛臉”而無疾而終。
“昨晚你為啥跟孟二麻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