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樗里尋驚訝,但是不動聲色地看向左單,這個青銅鼎不簡單。
“并州鼎!”左單也是目光一凝,他在匈奴這么久,居然不知道華夏的至尊神器禹王九鼎之一的并州鼎在匈奴手中。
“難怪匈奴能滅掉了胡族和樓煩!”樗里尋抬頭觀望這頭曼等人的頭頂,才返現居然有王氣顯化,若不是看到并州鼎他還以為是匈奴自己點了龍脈,自成一國。
現在看到并州鼎,樗里尋明白了,這是匈奴在竊取中原的氣運而乘勢而起的,最關鍵的是匈奴居然還能拿到了最適合他們并州鼎。
樗里尋不斷的對著左單使眼色,這東西不能留在匈奴,必須帶回去。
左單卻視而不見,他又不是不知道并州鼎對中原的意義有多大,但是現在他們自身難保,怎么把并州鼎帶回去。
“匈奴慣例,結盟就要歃血為盟!”侍女坐在樗里尋身邊翻譯道。
“哦!我懂!”樗里尋點了點頭,直接蹦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紗布,將血滴入并州鼎中。
“???”頭曼等人全都呆住了,驚愕的看著樗里尋,這家伙是和人血上癮了嗎?
“歃血為盟,是以三牲之血為引,結盟者共飲一尊血酒,不是以結盟者首領的血為引的!”左單無語的解釋道,真懷疑這家伙是喝人血上癮了。
“而且,你可知道歃血為盟為什么用三牲之血?”左單繼續問道。
侍女將左單的話翻譯出來,引得頭曼等人也都是好奇的看著左單,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傳承是怎么來的,反正他們父輩是這么做的,然后他們的父輩又是從父輩的父輩哪里傳承來的,至于原因,他們也不知道。
“這是南疆傳出來的,而南疆又是從巫祝哪里傳來的。”左單并不急著解釋,反而是說起了歃血為盟的起源。
于是整個匈奴王帳都成了好學之人,不敢插一句話的看著左單,好奇寶寶的等著左單的解釋。
“三牲又分太牢、少牢,天子祭以太牢,士人少牢,太牢指的是駠駒、黃牛、羝羊三等,也就是二歲的黑鬃黑尾紅馬,三歲的土黃色公黃牛,三歲的黑色公綿羊。”左單繼續說道。
“去,按照先生說的去找來!”頭曼大手一揮,他們是真的向往中原的禮儀,只是沒人教他們,現在知道了,那自然是要以最高標準弄來。
樗里尋驚訝,這樣的規格,在中原一般士族也很難弄到吧,難怪是天子最高規格的禮儀。
而在匈奴看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現成的,他們什么不多,就馬牛羊多,簡直就是專門為他們設置的禮儀啊。
“至于歃血為盟為何以三牲為引,那不得不說早期的巫哲也就是現在的醫家的前身,他們發現三牲身上是帶有疫病的,所以,三牲為引,就是生死與共,禍福相依的意思。”左單繼續解說道。
“......”頭曼等人和樗里尋都是一時間無語,看著被匈奴士兵拉來的三牲,突然間不想下手放血了,原來是會死人的啊,怪不得說敢歃血為盟的都是勇士,這真的是在拿命來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