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第一滴靈液滴落下來,那清脆響聲都似乎能夠聽得到。
第一滴、第二滴……
靈氣化液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在葛牧的丹田里形成一場稀疏的靈液雨,直至全部液化,匯集成一汪小小的藍色湖泊。
然后一股上貫于天、下通于地感覺從葛牧心地涌起。
頓時間諸穴齊開,丹田中的靈液倒灌回經絡、如水銀般浸入血肉骨髓,蘊養著葛牧的身體。
他的皮膚在微微收縮,血肉在凝實,骨骼格格地響動著。
伐骨洗髓!
這是步入筑基境界至關重要的一步,當靈液浸潤遍身體,最終會流入膏肓二穴……
此二穴是藥石力不能達之地,所以會用病入膏肓來形容一個人的病情無藥可救,而當靈液浸潤洗滌此二穴以后,便可百病不生!徹底塑造出適合仙道完美軀體。
筑基也到此功成。
而對葛牧來說這個過程也沒有絲毫凝滯,行云流水,一氣合成。
伐骨洗髓后他睜開了眼,朝日初升的光芒照在他清瘦的臉頰,把那雙眸子映的異常閃亮,宛如涵著星辰。
屬于筑基期的氣勢散發開來。
一瞬里。
似有件蓋世無雙的銀色鎧甲佩戴在葛牧身上,披上這身鎧甲的他俾睨天下,橫掃**八荒,有如無上天神臨凡。
轟——
筑基期的氣勢化成摩天大劍直刺向重霄,讓十里云層翻沸不止。
“剛才?”在遠處護法的影煞揉了揉眼睛,一臉狐疑,剛才她明明看見葛牧身上披戴銀色鎧甲,怎么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錯覺么?
不對!
剛才那的一瞬間影煞完全被葛牧上的無上威壓懾服,不自覺地就跪了下去,身體戰栗不止,汗水瞬間就濕透了后背,現在摸摸額頭還都是冰涼的,腿也覺得發軟,肯定不會是錯覺或幻象。
他究竟是什么人?
方影用顫抖無力的手抹了抹額頭汗珠,一口氣松了,登時就癱軟在了巖石上。
……
武當山真武道宗。
幾十名小輩弟子擠在無極峰下的廣場,神色緊張,目不轉睛地盯著豎立于峰定的演道銅鐘。
韓瀟赫然在列,不過因為脾氣火辣,沒人敢跟她站一塊的,并肩而立的只有師兄諸葛范云,一個很喜歡“啃古書”邋遢道士。
此人留了道士頭,額前幾縷凌亂劉海,眼睛半睜半閉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衣袖油膩膩的。
“那個王八蛋如此牛_逼?竟然讓演道銅鐘響了八聲,自從上回離城白氏的白冷讓演道銅鐘響了九聲以后,兩年多都沒什么牛_逼的人筑基了。”
諸葛范云起手道:“罪過,師妹咱們能不能不提牛啥那個詞?愚以為有些粗俗哈。”
“滾蛋,你不是還老說道在屎溺?”
“愚以為……”
韓瀟瞪諸葛范云了一眼:“愚你妹!前天我爹給我寄過來了一盒Knipschildt的巧克力,我他_媽連見都沒見就被你給偷吃光了,那一盒值一輛寶馬你知道么,這事我都沒找你算賬,你還跟我說教?”
“師兄不是窮,呵呵……”諸葛范云搓著手傻笑道。
正說著。
演道銅鐘嗡的又響了一聲,悠揚的鐘聲漫遍山野。
“誰?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