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白浪,孤角小亭,立在亭前的葛牧更顯得無比渺小。
但他伸手一掌,硬是將這道巨浪壓了下來,更讓震驚的是浪頭被壓下去之后波不興、浪不卷,湖面靜止如鏡!
等葛牧一口氣呼出之后,大雨才再次滂沱而落。
持傘立于湖畔的竹西雪本是出來看雨,恰好看到了驚世駭俗的一幕,握著傘柄的手動了幾動,胸前起伏不止。
這姓葛的下流貨還是人么?
距離他出關不過半月時間,可與當時相比,竹西雪明顯能夠感覺他的實力不止強了一重。
修道者再天才,也無不是靠日積月累才能磨煉出驚人手段,哪兒有這種一日千里的人?
她怔怔地望著湖心亭,移不開目光。
葛牧察覺到了她,看了看心亭距離湖畔的距離,忽而一笑,一步跨出已經在湖心亭七十五丈外,雙足立與湖面,在還沒有下墜時,又是一步七十五丈距離,以“縮地成寸”之術硬生生從湖心亭走到了湖畔上。
“這手縮地成寸可還成?”須臾間葛牧已經到了竹西雪旁邊,身上僅落了幾滴雨。
他把竹西雪的傘奪了過來,城著兩人共用。
竹西雪不冷不熱道:“我師傅張府死前未能成就金丹,但也是筑基后期巔峰實力,《連云步法》登峰造極,若是縮地成寸的話大約能做到一步八十丈。”
“夸我呢?難得。”
“傘還我。”
葛牧咧了咧嘴:“總不能讓你的救命恩人淋雨吧?哎,我發現靠近了看你的五官依舊很精致,幾乎沒有任何死角。”
“無聊。”
“你回去么?回去的話就一塊兒。”
竹西雪佇立不動道:“不回,我喜歡臨水看雨,這還是特意出來的。”
這什么愛好?葛牧皺眉,眼前雨幕白茫茫的,亂珠如湖,成簇得錦鯉也都潛入了荷葉底下,真沒看出有什么可欣賞的。
不過他倒也不著急回去,就跟竹西雪并肩站了一會兒。
“哈哈,下這么大雨,馮老哥那只破船估計該灌滿水沉底了,我怕船亂漂,就在船里壓了塊大石頭。”葛牧忽然大笑。
竹西雪也跟著笑了一聲:“你故意的吧?”
一笑嫣然,冰消雪化。
如開漫山花。
可惜葛牧沒看到這抹難得一見的美艷,往湖心望著道:“我沒那么壞,得了,等天晴了我下水給它撈出來。”
話音為落,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對面是方影的聲音,她道:“跑哪去了?趕緊回來,有個挺有意思的事。”
“我在湖邊,什么事啊?”
“正一法門禁閉山門了快一個月,終于有風透出來了,代門主孫南象在修道者專屬網站上發了特大的新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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