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欺負張虛谷眼盲。
而張虛谷似乎不知,沈清瑤講理,他也講理道:“當年溫寄叛出正一法門,后來作惡多端,負了吳素秋這癡情女子更是不該。
我念正邪兩道好不容易平安無事,故而沒親自帶人清理門戶,這已經讓三清門受了委屈,也讓他多活了五十年。天合帶人殺他,只是了解當年恩怨,此事就應該到此為止了。”
“好笑!”
“事實的確如此。”
沈清瑤轉眸看了看七位長老的位置,眼中冷聲更濃:“這么說張老爺子今天是不打算讓路了?”
張虛谷颯爽大笑,言笑間須發倒張,豪邁氣概頓生,雖然老人雙目以盲,又損了一臂,但是身軀軒昂如山。
他何嘗不知已經被陰符宗老合圍,其中二人還是金丹境,并且已經蓄力準備出手。
但,這又何妨?
“我張虛谷已是蒲柳之姿,但活一日便叫正邪兩道一日不亂,我便是南國第一道屏障,小輩,你們還過不了,回去罷!”
說話間張虛谷單手出袖,一股強大氣機驀然而生,如滾雷般在萍城山脈滾動,山巒簌簌,一道千丈青龍拔起而起,夭矯騰空,輕易就將準備同時出手陰符宗七位長老掃落于地,未結成的術法在空中爆裂開來。
青龍三疊勁——
已經不俗的孫狗子使此術法能吐罡氣二百丈,但張虛谷卻發罡氣千丈!
這才是南國修道界第一人。
一擊之后老人倒張的須發緩緩落了下來,如收斂威嚴的猛虎,而面前僅剩沈清瑤一人對峙,沈清瑤已經覺得有些腿軟。
這老家伙剛才明顯還沒有出殺招,他最拿手的可是五雷法,如果使了出來,陰符宗七位長老恐怕不是被從空中掃落那么便宜了,肯定得死幾個。
近距離感受張虛谷的術法,沈清瑤感觸最深。
心里暗想:“這老家伙終究不只是個瞎眼老頭兒,更不是掉了牙的老虎,剛才實在太冒失,幸好這老家伙留手了。”
她抹了抹臉上不知何時滲下來的冷汗,硬著頭皮道:“我父親在世曾說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能跟張老爺子對上三掌,若能取了張老爺子的人頭當時就死也無憾,他是做不了,我這輩子怕是也做不到,可跟三清門的仇我終究還是得報。”
說罷就喝了一聲“走”,便帶著七位長老折返。
邪修都識時務,一招交錯后,就知道張虛谷這座山峰暫時他們還邁不過,執意而為恐怕得死在張老爺子的雷法之下。
不過沒又走出多遠,沈清瑤忽然又轉身冷笑道:“我干爺爺左朝奉出關在即,多則一年,少則三個越,就是不知張老爺子還正為南國修道界再守多久?”
“能守一天就是一天。”
張虛谷輕輕一嘆,不再言語,旋身落回了村頭高丘前面,摸索進了簡陋茅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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