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怎么了?”
他抿嘴皺眉:“眉毛外還掛著一條眉毛,而且,眼睛……”
她聽他這樣說心中一驚,忙推開他轉過身去:“那個……嗯……我師兄呢?”
澤弘眼底泛起一陣笑意:“你師兄追著女鬼打出去了。你臉到底怎么了?我沒有看清楚,你過來我幫你看一看怎么了。”
原來沒看清楚。南宮鑰松了一口氣,道:“我剛才醒過來睡不著,想著睡前沒洗臉又怕出去撞鬼就把我們修士專用的面膏敷了敷,這黑燈瞎火的大概是沒清理干凈。”再干笑兩聲:“哈哈,見笑了見笑了。”
胡謅完見他也沒說話,便走回最靠里自己的床鋪上盤腿坐下,趁靠里的位置比較黑掏了張棉帕在臉上擦拭,順便將眉毛捊好,再掏出藥水涂了涂信手將眼皮一拉。
澤弘果然沒有再問什么,走到自己的床位上坐下。過了好一會孟贏才回來,南宮鑰已將燈挑亮,見他白色的衣衫破了幾處,人倒是沒有受傷,只是神情有些郁郁不悅。
南宮鑰上前幾步問道:“怎么了?”
孟贏說:“那女鬼太狡猾,給她跑了。”喘了口氣接著說道:“不過還好,受了重傷,至多不過明晚,我順著她的氣息找到她便可將她滅了。”抬起頭來與南宮鑰一對視,眼皮跳了跳:“你這眼睛……是被瓷枕擠了?”
南宮鑰忙去找了塊銅鏡一照,剛才就著一片漆黑拉出來的眼型大小不一,一邊高些一邊低些,一邊拉得略長一邊稍短。她明白這戲是要做給澤弘看,哈哈一笑說道:“確實確實,是給瓷枕擠了。”可悲的是明日要頂著這張臉過一日了。
她仔細看了看,將兩條高低不一得不太明顯的粗黑眉毛調了調,轉過身對著二人一笑,特別心虛地看了一眼澤弘,剛好捕捉到他看她的目光,將眼簾一垂再僵硬地將目光調到孟贏身上:“師兄,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那女鬼是怎么跑了的?”
孟贏臉上泛起兩片紅暈,在床上不自然地挪了挪位置:“從我手中跑走的邪祟少之又少,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例外又總不一樣。比如這一次,這鬼魂戾氣很重,擺明是個厲鬼。她后來只是逃命,繞著這屋專挑難走的道。我對這家院落房屋構造不熟吃了些虧,后來,許是她近了她魂魄依附之物,一下子就消失了。”
南宮鑰說:“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又不解道:“可……一下就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孟贏說:“我白日里在這家屋里幾個死位貼了符箓,不是避邪的,而是圈禁的。只要是邪物踏足進這家屋中便插翅難飛,斷不會憑空消失。”
南宮鑰還是不解:“這就是說……”
孟贏沉吟道:“這就是說,她是死在這家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