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散發出健康的光澤,看向她的眼睛中有明亮的光:“能有什么故事?我們走過的那一處本就亂,上一次你問我是不是得罪了權貴,其實我覺得是露財吸引了盜賊。”
南宮鑰不信,將他打量了一番,道:“是這樣嗎?盜賊穿得倒是很整齊統一。”
他笑:“你不信?其實我真的就是一個純真的富家子弟。”
南宮鑰:“……”
財不露白這個道理恒古不變,在這亂哄哄的世道尤其如此,說不準被誰盯上就在某處將命丟了也是有的。若是在路上遇到盜匪,要錢還是要命這個話題真是一件讓她難以選擇的事情,因為無論是回答要財亦或是回答要命,其實都是要了她的命。
對于沐浴的炙熱夢想終于實現,因為澤弘要出門買點路上用的干糧順帶還要去辦點私事,南宮鑰鼓勵他再買點夏日里正合口的玫瑰酪回來,因那糕點要現做現賣,估計得耗去澤弘好些時間。
等澤弘一走她便讓店家準備了一桶熱水,準備好好泡一個澡。
關好門,取下頭上的發帶,一頭長至腿際的青絲如潑墨般順著光滑潔白的肩頭輕滑下來,隨著束在胸前的白布被她一圈一圈松開,將房間隔成兩處的屏風上出現一個玲瓏有致有妙曼身影。
再過四個多月她便十七了,不再是當初那個身材扁平的小孩子,而是一個真正的姑娘了。她將自己整個埋進水里,從水里浮出來時細長的眉毛與長長的眼睫上全掛著水珠,眨了眨眼那些水便順著濕潤的臉龐流下來。
她舒服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濕漉漉的頭發捊到身后枕在浴桶邊上,露出的大片白晳皮膚即便是曬了太陽也還是沒什么變化,這一點她倒真是要感謝她母親,遺傳給了她這樣白若凝脂的好肌膚。
門外有些嘈雜聲遠遠地傳來,南宮鑰此時正泡得舒服,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那些聲音有何異處。
“碰”的一聲,門被毫無征兆地撞開,她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拿衣服,奈何那衣服被她掛在擋著浴桶的屏風上,手指還沒碰到衣服角澤弘已一把拉開屏風,她忙縮回水里去,看著澤弘開始寬衣解帶。
澤弘的這一舉動著實將南宮鑰嚇得不輕,她完全不知道這樣一個情況要如何去應對,不知是水太熱的還是太過生氣,整個臉一下全紅了。
腦子里混亂地想著到底是應該怒斥他出去還是應該縮在浴桶邊上哭喊,可她自知此時此刻自己身份是個男子,但即便是男子也該要說句什么吧。若是男子會說什么呢?她看到他脫得只剩一件裹著身體的里衣,忙結結巴巴地說道:“澤,澤弘大哥,我用過的洗澡水已經臟了,你,你,你先出去叫店家給你準備,我這就起來讓你。”
澤弘已脫完上衣,光著膀子往水里跨了,說道:“都是男子就將就了吧,也不知是怎么了,外面有許多晉兵查房,店家正在應對,估計沒有時間給我準備。”
南宮鑰一驚,若被發現了她倒知道自己會是怎樣一個結局,一時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澤弘已坐了下去,對她道:“這桶子夠大,你往旁邊挪一挪。”
桶里的水嘩啦啦地溢出桶外,她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挪,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大氣都不敢出,透過水面上氳氤的溫熱水汽并不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可眼下這情況還是讓她不能自自抑地緊緊地盯著澤弘。
他倒是無所謂的樣子,看她皺著一張紅潤的小臉死盯著自己,道:“怎么了?你可別這樣盯著我,大不了下一次不同你擠了。”
她腦子亂哄哄的,胡亂道:“你洗澡都穿著褲子洗嗎?”